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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(1)
「下班我們到外面吃飯。」何子平拋下這麼一句話後就走了。
「為什麼?」李嘉蘊對著何子平的背影問。
「不為什麼。」何子平頭也不回地說。
下班後,何子平早早地在門口等著他。
「要去哪裡吃飯?」李嘉蘊問。他看起來心情很不爽,這頓飯可能會是很難吃的。
「上車。」何子平沒有給她正面的回答,只是叫她上車。
「你看起來怪怪的。」李嘉蘊看著開車的何子平,小聲地說。
唉!何子平在心裡歎了一口氣,他居然有設計別人的心虛感覺,令他在反省自己會不會是太自私了?怎麼會?既然想要她,就可以放心地去「染指」她啊,這一向是他的作風,為什麼今天會有這種心虛的感覺?如果她願意讓他上她的床,那就應該不是他設計她吧?和他一起總比和那個有婦之夫一起好。何子平給了自己一堆亂七八糟的理由去說服他僅存的良知。
「如果我現在吻你,會不會太唐突?」何子平停下車在路邊,臉湊到李嘉蘊的面前說。從她衣領的開口處,他依然可以看到她頸上已經很淡的吻痕。那是他留下來的,這個想法讓何子平心裡變得不那麼難過了。
他的俊臉離她很近,他說話時氣息全呼在她的臉上。那種感覺麻麻酥酥的,有點癢又不是很癢,不知怎樣形容的一種感覺。李嘉蘊的視線停在何子平性感的唇上,天知道,她居然是以期待的心去等待他的吻的。
「不說話我就當默許了。」何子平說完,未等李嘉蘊反應,唇就貼上了她的,對於自己如此急切的渴望,何子平告訴自己,那不具任何意思。
怎麼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?李嘉蘊在心裡自問,但正在搜索答案的她卻被何子平熟練的吻勾去了心魂,只能用心去體會那種唇舌的接觸而引起的歡愉,迷失在何子平的吻裡。
「為什麼要這樣做?」李嘉蘊在呼吸終於自由的時候問。他為何無緣無故地吻她?他把她當成什麼人去吻她?
「喜歡嗎?」何子平修長的手指輕輕地磨挲著她的紅唇問。他也在剛才的熱吻中迷失了一會兒,不過很快就醒過來了。
「我喜歡。」李嘉蘊從他懷中擡起頭來,看著他回答,以示誠意。這是她盼了十年的吻,但怎麼會有熟悉的感覺?難道以前發生在夢裡的吻與現實中的會成為一體嗎?
「謝謝!」何子平輕笑。很好,她喜歡他的吻,這是一個好的開始。他存心地要使她臣服在他的魅力下,那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對自己說,一切都是兩情相悅才發生的。
「那天晚上我喝醉了,沒有出什麼醜吧?」李嘉蘊問。她早上起床的時候,發現頸項上有許多淡紅色的痕跡,不知是什麼原因引起的,也有可能是吃了海鮮過敏,她還吃了幾片撲爾敏。
「有。」何子平很快地回答一個「有」字後就停頓下來,故意吊人胃口。
「那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丟臉的事?」李嘉蘊摀住臉問,希望別太難接受的才好。
「也沒什麼,只是要我喂而已。」何子平說得輕描淡寫的。
而已?她簡直丟臉丟到家了,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要子平餵她?怪不得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時候,全部人都是用一副很曖昧的眼神看著她。天!她真想找個地洞鑽下去好了。
「還有沒有?」
「還有,但我怕說出來,你聽了會受不住,還是不說的好。」何子平故意賣關子。
「那就不要說。」李嘉蘊決定選擇不知道。有些事選擇不知道比知道要好,至少不會這樣尷尬。
何子平失望了一下下,他以為她一定要追問出結果才罷休。想不到她居然放棄追問。不過有時,選擇不去過問不失為一個好辦法。
何子平選了一家專門為情人設計的餐廳,那張桌子只有那麼一點點的大,這時候他的長腿正有意無意地挨著李嘉蘊的腿。
「嘉蘊,你討厭我嗎?」何子平突然問。
「不討厭。」為什麼這樣問?她可從沒有表現過討厭他呀。相反,她還很愛他。
「那你可不可以幫我?」何子平一副很痛苦的樣子。
「你說出來,能幫的我一定幫你。」他會有什麼事用得上她幫的,李嘉蘊可不這樣認為。
「說出來你不準笑。」先講好再說,免得被她笑死,到時他男性的尊嚴都不知道該擺在哪裡好。
李嘉蘊點點頭。她可不是那種專門取笑別人的女人,他幹嗎要一再聲明,真是把她李嘉蘊的人格看扁了。她一直都是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喔!
「我現在……現在……」真的很難開口啊。
李嘉蘊鼓勵地看著何子平。
「我現在性無能。」何子平硬著頭皮脫口而出,臉迅速地漲紅,想不到他何子平也有這麼一天?希望大家都是學醫的,她別太大反應才好,何子平在心裡祈禱。
「你性無能?」顯然是上帝沒有聽到他的祈禱,李嘉蘊不可置信地大聲問。
「你想宣告全天下嗎?」用得著這樣大聲嗎?真是的!何子平看看四周,幸好人不多,但仍有人側目。何子平連忙把頭低下去,希望沒有認識他的人才好。選擇來這種地方跟她談判真是失策。
「對不起,你說的是真的嗎?」李嘉蘊壓低聲音問。
何子平委屈地點點頭。
「怎麼會這樣呢?」李嘉蘊還是不敢相信。
「你還好意思說,都是因為你那天的驚嚇才造成我這樣的。」何子平扁著嘴指控她。
「你說笑?像你這種花花公子型的男人應該是很經得起考驗才對的啊。」李嘉蘊也俯下頭,觀察著何子平的表情,他不像在說笑啊。
「再身經百戰的男人也經不起這種考驗的,而且還是很丟臉的事好不好?」何子平氣得咬牙切齒,這笨女人,他會拿自己的聲譽來開玩笑嗎?「難道你想推卸責任?」
「我不是這個意思,只是,我能負什麼責任,我該怎樣補償你?」發生這種事誰也不想的,但既然已成事實,她也只能能幫多少幫多少了。其實他應該去找心理醫生才對呀,找她能幫上什麼忙呢?
「你要幫我從障礙中走出來。」何子平捉住李嘉蘊的手說。
「為什麼是我?」她自問沒有那個本事可以冶好他的心理障礙,她只是一個小護士而已,他未免太擡舉她了吧?
「你又在推卸責任了。解鈴還需繫鈴人,只有你才可以幫我。嘉蘊,你一定要幫我,要不然我這輩子就玩完了。」何子平差點被自己的話感動得掉下眼淚來。
「好,好,我答應幫你,一定會幫你,。」李嘉蘊抽出手、拍拍何子平的肩膀安慰他。男人對這方面真的看得這麼重?瞧他說得那麼嚴重,什麼這輩子就完了,那和尚該怎麼辦呢?
「可以吃飯了。」目的達到,可以安心地吃一餐了。何子平開始動手吃被冷落了一會的晚餐。
李嘉蘊拿起刀叉,她很想問他,她應該怎樣做才可以幫到他,但轉念一想,如果他知道該怎樣做,還用得著來找她幫忙嗎?
該怎樣幫何子平呢?書中有一大堆理論,相信子平也可以看得明,不用她像小學老師那樣帶著他讀。
李嘉蘊首先從調理開始,天天熬中藥給何子平喝,希望能有一點作用。
「又來了。」何子平打開門看到端著藥的李嘉蘊,心裡暗暗叫苦。
「趁熱喝吧。」李嘉蘊進去把碗放在茶幾上。
「等一下。」何子平坐回沙發、翻著雜誌,他拒絕再喝這種東西。
「你喝了半個月,有沒有一點效果?」李嘉蘊揪開何子平手裡的雜誌,把碗放到他手上。
何子平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。自從她說過要幫他之後,她不知去哪裡得來的藥方,天天煲這種苦死人的中藥來荼毒他的胃。效果是有的,要不然哪會讓他天天起床都」撐傘」,但在女人面前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,讓他每天只能自己搞定。真是可氣又可笑,而且這樣對身體也很不好。
「我拒絕再喝。」何子平用力地把碗放下,使陶瓷碗與玻璃茶幾面接觸,發出很大的響聲,以彰示他的怒氣。他的窘態如何說得出口呢?他的身體機能正常得很,只是心理過不了關,每次都是力不從心。
「別傷心絕望,還有辦法的。」李嘉蘊拍拍他的手臂,然後拿出一隻VCD光盤遞給他。那是她利用午休時間去買的,音像店的老闆說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會噴鼻血的,用來治療性功能障礙最有效的了,包他看得熱血沸騰起來。
「A片?」何子平揚揚手上的光盤問。
「聽說很有效的。你慢慢看,我先過去了。」李嘉蘊站起來,準備離去。
「你不留下來一起看?」何子平揚著眉,邪笑地問。
「我又沒有病。」李嘉蘊說完,砰的一聲關上門離去。
何子平把光盤放進機中打開,一般的色情影碟。何子平定定地看著。這種色情片,早八百年前就對他沒有殺傷力了。現場操作都引不起他的興趣,這種望梅止渴的就更不用說了。
電話響了起來,何子平懶洋洋地拿起電話,放到耳邊喂了一聲。
「看完了嗎?有沒有反應?效果還可以吧?」電話的那一頭傳來李嘉蘊的聲音,她一口氣把要問的問題問完,然後停下來等答案。
何子平把聽筒向著電視機的方向,讓電視機發出的那些曖昧聲音通過話筒傳到李嘉蘊的耳中,算是第一個問題的回答。
李嘉蘊聽著那些令人面紅心跳的聲音,扯開喉嚨叫:「你在幹什麼?」
「我在回答你的問題,你聽到的聲音表示激情正在上演。」何子平用很無辜、很委屈的聲音回答。
「呃,你說沒看完不就可以了嗎?」李嘉蘊氣得直磨牙。
「讓你聽一下就更確定啦。」
「那……那你的反應呢?」壓下害羞,李嘉蘊問。
「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,這種A片早八百年前就對我失效了。」何子平一派的吊兒郎當,好像根本就不關他的事。
「那該如何是好,老闆說過一定有效的。」李嘉蘊焦急地自言自語。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那VCD光盤上的了。
「這種事急不來的。」何子平反而好心地安慰她不用急。
立場好像對調了吧,當事人反過來安慰旁人?當事人不急,倒是急死她這個旁人?真是皇帝不急,急死太監。
第5章(2)
「怎麼辦才好。」那麼多的努力都收不得一點效果。
「我不管,反正你要負責到底。」何子平倒是像被佔了便宜似的指控,聲音好像還夾著哽咽,一副聽起來好像悲痛欲絕的樣子,讓李嘉蘊動了側隱之心。但如果李嘉蘊看到他的樣子的話,就知道自己被耍了。
「放心,我會負責到底的,別傷心。」李嘉蘊急急地安撫聽起來像就要哭的何子平。男兒有淚不輕彈,只因未到傷心處啊,這件事對子平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。
「那就最好了。」何子平真的夠本事,肚子裡的小腸大腸都笑到快發生腸扭轉了,聲音卻還能透出哭腔來。這麼出色的臉孔、挺拔的身材,加上精湛的演技,不去做明星就真是糟蹋人才了。說不定還可以撈個全球最性感男人第二名呢。
「我能理解你的心情,想哭就哭出來吧。」李嘉蘊聽著何子平哽咽得厲害的聲音,自己倒先哭了起來,剛才那句話都不知道是說給他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。都是她的錯,把自己心愛的人害成這個樣子,令他傷心難過。平時他雖然很風流,但他快樂,而她最大的心願就是他可以快樂。
「嘉蘊?」何子平倒是先聽到了她的哭泣。不會吧?現在有事的人是他耶,她幹嗎要哭成這樣?
「子平,對不起,我真的很該死。」李嘉蘊不停地道歉,不知怎的就哭了起來。
她的哭聲穿透了他的臟腑,他竟然感到心痛起來。她還真是善良得可以,他是否太過分了一點,居然利用她的善良來使自己的心病好起來。但除了她能令他好起來之外,他真的無法可施了。
「乖,聽我說,等我說完話後放下電話,站起來打開門。」何子平可以想像到她哭得悲痛欲絕的樣子,只有過去安撫她。他不願意她哭泣,即使是為他。
李嘉蘊放下電話、擦一把眼淚,然後去開門,何子平已經站在門口等著。一看到他,李嘉蘊便撲進他的懷中,又開始哭得天崩地裂。
何子平連忙把她帶進屋裡關上門,輕拍著幫懷中哭泣的人順氣,何子平真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。
「子平,你罵我,打我吧。」李嘉蘊真是越想越自責,擡起被眼淚鼻涕弄得一塌糊塗的臉說。那樣會讓她心裡好過一點。
何子平抽了一張紙巾拭乾淨她的臉。面對她那雙含著眼淚的雙眼,那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淚水,他不由得輕歎一口氣,感覺堅硬的心正被她的眼淚一點一點融化掉。
「子平,我真的很想幫你的。雖然你平時很風流,但卻很快樂,所以我寧願看著你風流,也不願意看著你不快樂。」李嘉蘊把何子平的歎氣誤以為是他的傷感,當下心裡更是自責不已。
她的話是什麼意思?寧願看著自己風流,卻不願看著自己不快樂?難道她有一點喜歡他?這個想法令何子平心裡雀躍起來,可是很快自己又推翻了這個想法,她有一個她愛了十年的男人,她對他的深情連旁人也看得出來,怎麼會對他有什麼呢?即使是有什麼,他又在雀躍什麼鬼呢?他可沒有這種期待的啊?!
這個認知讓何子平心裡不悅起來,對已經止住了哭聲的李嘉蘊說:」洗把臉睡一覺。這種事急不來的,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,你也無需太過自責。」瞧他的一番話說得自己很偉大似的。
李嘉蘊垂下頭,他的那一番話令她心裡更自責了。
何子平轉身走了出去,他的心情變得很壞。扶上自家的門把,他才記得自己太倉促地過來安慰這邊哭泣的人,卻忘了帶鑰匙出來,就把門關上了。現在半夜三更的去哪裡找開鎖的,除非是街上閒遊的「兄弟們」。
他只好轉身回頭敲響剛剛才關上的門,然後一手支在牆上等著李嘉蘊來開門。真是諸事不順。
李嘉蘊打開門,卻見何子平還站在門口,正一臉的無奈。何子平無奈地指指對面自己的門,李嘉蘊頓時明白了他的動作,她叫了起來:「我以前在學校也經常這樣。進來吧,明天再找個人幫你開鎖。」
她好像對他很放心,何子平看著側身讓他進去的她,一邊走一邊想。他差點忘了自己目前是性無能者。不過,他肯定即使他沒有告訴她這一回事,她也會照樣讓他進去。因為她善良得只懂得去幫助和關心別人,卻不懂得「防人之心不可無」的道理。
「對不起,我害你進不了門。這樣吧,今天晚上你睡床,我睡沙發。」李嘉蘊開始覺得自己是個剋星,或是和何子平相沖的,要不然怎麼老是連累他?
「你不是有兩間房嗎?」何子平癱在沙發上問。他跟她前世是不是有什麼恩怨情仇未了結?
「但沒有床。」李嘉蘊已經去房間裡拿了一條毛巾被出來。
「我睡沙發吧。」何子平取過她手上的毛巾被說。他總不能沒風度地讓她睡沙發吧,只有委屈自己了。
「這怎麼可以呢?是我害得你進不了門的。」李嘉蘊還是想說服他,以求讓自己的良心安定下來。
何子平躺下來、閉著眼睛揮揮手,像趕蒼蠅一樣,沒心情與她深究下去,怕她到時又自責得哭個不停。李嘉蘊看著何子平高大的身體窩在窄小的沙發裡怪可憐的,她真的很過意不去,但見他已經閉上雙眼,也就回房上床躺了下來,卻怎麼也無法入睡。心裡總覺得愧疚不已。沙發那麼小,明天他醒來肯定會全身不舒服,而且他明天還有一個手術要做。她給他惹的麻煩還真不少。
她煩燥地轉了個身,啊!床這麼大,睡兩個人也可以啊,真是笨,她怎麼沒想到?
「子平,你睡著了嗎?」李嘉蘊在沙發前蹲下來,問閉著眼睛的何子平。
「沒有。」這麼小的沙發,哪裡能那麼快地入睡。何子平在心裡詛咒,他今年到底犯了誰,居然事事不順。找個時間去廟裡拜拜才行。
「我們一起睡好不好?」李嘉蘊心無城府地說。雖然說男女授受不親,但這個「男」是何子平,她從十歲那年就認定要和他共度一生的男人,更何況他現在已經被她害得「無能」了,還有什麼關係呢?
什麼?!一起睡?!何子平張開一隻眼,對上李嘉蘊純真的笑容,她只是在說兩人可以同睡一張床而已。如果換成別的女人,他就真的當成是邀請了,但她?唉!她還真不把他當男人。不過說回來,在她現在的認知中,他可是沒有任何「能力」的男人。
「我睡這裡好了。」何子平拒絕了她的好意。他可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、禽獸不如的事來。
「可是讓你睡沙發,我的良心會過意不去,我也沒辦法入睡。」李嘉蘊很認真地說。
何子平看著她認真的臉,心裡在歎氣。他很相信她的話,如果他不上床睡,她就真的會自責到睡不著的,怎麼會有人善良到近乎白癡的呢?他抱起毛巾被入房間,在那張是他親手安裝的大床上躺下來,立即有一股幽香竄進他的鼻中,令他心神不寧起來。
李嘉蘊跟著在床的另一側躺下來,她的動作令何子平的全身感官都變得靈敏起來,感覺到她的每一個動作和每一聲細微的呼吸,還有她專屬的那股若有似無的幽香。
一向早睡的李嘉蘊很快就入睡了,在夢中的她依然惦記著何子平的事,迷糊地叫著:「子平,我一定會幫你的,你別傷心。」
何子平聽著她漸漸均勻的呼吸,突然聽到她叫他的名字,轉過身卻發覺她還在夢中,她在夢裡都忘不了啊!何子平看著她恬靜的睡顏苦笑,她是一個美麗而不驕氣的女孩子,有著一顆善良的心,令人忍不住地想要親近她。
他很奇怪自己可以這樣看著她而不起任何邪念。男女同在一張床過夜,真的很難相信什麼事都沒有發生,就只是單純地入睡。特別當床上的一個是中心醫院最美麗可人的小護士,而另一個則是何子平。如果男主角換了另外一個,或許還有點可信度,但是何子平……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信了,更不用說別人了。
李嘉蘊轉過身面向床外,不一會又轉過身面朝著何子平,睡得極不安穩,就像小孩子一樣。何子平好笑地看著李嘉蘊的動作,難怪她一個人睡也要買這麼大的床,原來她睡覺時還是一副小孩子的睡姿,一點也不優雅,卻能觸人心弦,讓何子平的眼神變得更加柔和。
「我做你的新娘好不好?」睡眠中的李嘉蘊口齒不清地低喃,拉回了何子平的意識。他妒忌那個她愛了十年的男人,想像她躺在那個男人的懷中幸福的表情,何子平恨不得殺了那個面目模糊的男人。
不,她應該是他何子平的。對於自己如此強烈的佔有慾,何子平以為他只是被她迷住了,等他得到她之後,這種魔咒自然會解除,等他得到她之後,他就不會被她左右他的心情了。何子平堅信結果會是這樣。
翌日,何子平張開眼,一時想不起自己身在何處。他很少在自己的床上醒來,所以,這次也不意外。聞到一股食物的香味,何子平不確定他有哪個鶯鶯燕燕會在一夜的纏綿後起床給他做早餐,而且他對昨晚的事好像沒有印象。
下床出去看個究竟,他看到那開放式的廚房裡有一個忙碌的身影,隨便地套了一件T恤衫,長髮以絲帶隨意地綁著,腰間圍著圍裙。
看著桌面上已擺好的幾碟小菜和正冒著熱氣的稀飯,還有那在爐竈前忙碌的身影。家的味道,居然讓他感動得濕了眼眶。
李嘉蘊把鍋裡的菜盛到碟子裡,轉身就看到何子平正倚在高櫃前目不轉睛地看著她。
「子平?」李嘉蘊不確定何子平眼中閃著的是何種情緒,輕喚了一聲。
「哦。」何子平從沈思中回過神來,平復了內心的激動。他自嘲地笑笑,他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多愁善感的了?
「你先去梳洗,我已經打電話幫你叫了人上來開鎖,很快就可以到了。」
何子平應了一聲向浴室走去。十多年來,第一個女人給了他一種家的感覺,他是否也該學學其它人,找個好女人成家了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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