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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齐敏

发表于 8 小时前 | 显示全部楼层

  一個星期過去了,他完全沒有Hermit的消息。薩翌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。

  一發現Hermit失去蹤影,而且完全聯絡不上的時候,他立即先去了職訓所,所裡的人員告訴他,「Hermit這一期的課都已經上完了,她說想休息一段時間,所以暫時不開課,這真的很可惜呢,有很多來報名的學員都指定要上她的課。」

  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,他馬上轉往她的住處,還沒上樓就看見房東先生正在公布欄前黏貼房屋出租的紅色單子,他瞥了一眼,要出租的就是Hermit原先承租的房子--她搬走了!他震愕地問:「房東先生,Hermit呢?」

  房東先生貼好紅色單子,才轉身面對他,「薩先生,是你啊!」

  「Hermit呢?」他連忙又問一次。

  房東先生擦了擦手,「你不知道嗎?她把房子退租,搬走了。」

  他的預感果然成真了,「你有聽她說要搬到哪裡去嗎?」

  房東先生搖搖頭,「我以為她是要搬去和你一起住,所以沒問。」

  他急了,「我根本不知道她要搬家的事。」到底是發生什麼事?為什麼Hermit會突然決定要搬家,卻連一點消息也不給他?他是她的男朋友耶!

  房東先生猜測道:「你們吵架啦?」

  「沒有。」他完全摸不著頭緒。但是很顯然的,Hermit是在躲避他。

  可惡!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?為什麼她會這麼對他?他原本準備好這幾天要帶她回去正式介紹給家人認識,而現在他根本不知道她人在哪裡。

  薩翌又急又氣地往公布欄上重擊了一拳,發出一聲巨響。

  房東先生駭了一跳,錯愕地瞪著破了一個洞的木質公布欄,薩先生他會不會氣得失去理智而打人啊?他這一把老骨頭了,可禁不起他的鐵拳。「薩、薩先生,你要不要去問問Hermit的家人,也許他們知道她的下落。」

  對喔!薩翌的腦海中透進一道曙光,他肯定是急昏頭了,「謝謝你的提醒,我這就去。」

  「不用客氣。」房東先生望著他離去的身影,又回頭看了無端端被破壞的可憐

  公布欄,原本該是毀壞的人要負責賠償,不過,他還是自掏腰包賠錢了事好了。因為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把他叫回來,耽誤了他的時間,難保他不會抓狂揍人。

  「太可怕、太可怕了……」房東先生口中念念有詞地走回家,等會兒還是去收個驚好了。

  走了一趟裴家,薩翌並沒有得到他最想要的訊息,只知道Hermit突然跟家人說她要離開台北一段時間,出去走走,要他們不用替她擔心。

  接下來一個星期,他用盡了所有的方法、找遞了所有她可能會去的地方,卻都毫無所獲。

  台灣雖然才這麼一丁點大,在世界地圖上可能還找不到,但是要讓一個人隱身可是綽綽有餘的。

***********************

  歇腳內。

  薩翌已經喝得差不多了,他趴在吧臺上,睜著迷蒙的醉眼望向吧台內的大鬍子酒保,忿忿不平地道:「不、不……公平。」他的舌頭被酒精麻痺了。

  大鬍子酒保橫了他一眼,沒有搭腔。

  這一個月來,他幾乎天天晚上都到這兒來喝酒,藉以排遣他心中的焦躁和煩悶。

  他看起來似乎是真心愛著Hermit的,但是怎麼會做出腳踏兩條船這麼可惡的事呢?

  薩翌也不管大鬍子酒保有沒有在聽他說話,自顧自地說下去,「這算、算……什麼嘛……我、我到底……做了什、麼,她、她要……這麼無情的不告而別?」

  做了什麼?大鬍子酒保眼中閃過一抹不認同的光芒,他竟然還弄不清楚原因為何?!

  「再……再給我一杯撞牆哈維。」

  大鬍子酒保終於開了口,「你已經醉了,別再喝了。」

  他執拗地瞪著他,「你、你知不知道……呃、什麼……是顧客至上?我、我……要喝,再給……我一杯。」

  大鬍子酒保一動也不動。

  再給他酒,他今晚就要睡在這個吧臺上了。

  「我、我要喝酒……」他雙手撐在吧臺上大叫。

  拗不過他,又怕他在店內大吼大叫,他只好再調一杯撞牆哈維給他。

  薩翌接過那一杯撞牆哈維,咕嚕咕嚕地灌下一大半,「不……呃、不管我……淤錯了……什麼,就算要、要判我、判我死刑,也該給我……」

  陡地沒了聲響,大鬍子酒保抬眼一看,就見薩翌已經醉趴在吧臺上,不省人事了。

  那一杯撞牆哈維還剩下一半。

  聽他說了一整夜的醉話,他似乎是真的很在乎Hermit,大鬍子酒保探手從他的口袋中掏出手機,查看了一下裡面的電話簿,打了一通電話給名為薩篤的男人。

  他說他是薩翌的大哥,並答應要馬上過來把薩翌帶回去。

  大鬍子酒保又繼續工作,不知過了多久,一名氣宇軒昂的男子走進店內,直接萊到吧台前審視薩翌的情形。

  「翌、翌。」

  薩翌完全沒有反應。

  大鬍子酒保出聲道:「他喝了不少酒,恐怕不到明天下午是不會醒過來的。」

 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?薩篤輕聲嘆息地抬起頭,「是你打電話給我的吧!謝謝你。」

  「……」大鬍子酒保怔愣住。一模一樣的臉!原來--原來他們是雙胞胎兄弟,那麼整件事很可能是個誤會。

  「他應該還沒付帳就倒了吧,多少錢?」薩篤掏出皮夾,抽出兩張千元大鈔交給他,「夠嗎?」

  接下紙鈔,他點點頭,「恕我冒昧,請問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?」

  「沒錯。」這又不是秘密。不過這個酒保這麼問的目的為何?

  「一個多月以前,你是不是和女朋友一道去逛百貨公司,還買了衣服?」

  薩篤想了一下,才依稀喚回一點記憶。這件事連他自己都快不記得了,他怎麼……「你怎麼會知道?」

  「聽人說的。」大鬍子酒保咧開嘴一笑,「麻煩你請他酒醒的時候來這兒找我,我能幫他找到他想找的人。」

  薩篤在大鬍子酒保的笑容裡瞧見希望的蹤跡。

***********************

  花蓮寒夜溫酒。

  「給我一杯藍色馬丁尼。」一名年輕女孩在吧台前落了座。

  Hermit將三分之一盎司的Bols  Blue,三分之一盎司的Bols  Triple  Sec  Curacao,三分之一盎司的Wolfschmid  Vodka放入Shake杯中搖勻,倒入Martini  杯中,再飾以檸檬片,然後端給客人。

  女孩接過藍色馬丁尼,輕啜了一口,「很好喝呢。」

  「謝謝。」Hermit淡然地響應她的稱讚,繼續調下一個客人點的酒。

  她就這樣突然消失,沒有留給他只字詞組,薩翌一定覺得很莫名其妙。

  他……會不會急著找她?

  她也知道自己應該跟他面對面把話說清楚,但是,她沒有把握控制自己,她怕會忍不住向感情屈服,所以她答應了韓老闆的邀約,在維也納森林暫停營業期間過來幫忙,也可以慢慢淡釋她對薩翌的感情。

  雖然已經過了一個多月,每每想起薩翌的時候,她的心還是會隱隱作痛。

  「你好象不喜歡說話?」女孩支著下顎,迷戀地望著纖細俊美的Hermit,為什麼他的眉宇之間始終有抹讓人心疼的憂鬱盤踞著?

  「嗯。」她漫不經心地應了聲。

  她有股衝動想撫平他眉宇之間的皺褶,「要怎麼做才能讓你高興一點?」她想要看見他的笑容。

  「謝謝妳的好意。」Hermit忍不住揚起嘴角,暫時拋開心巾的煩躁和鬱悶,多看了她一眼,「妳滿十八歲了嗎?未成年不能喝酒喔。」她打算收回她的藍色馬丁尼。

  護住面前的調酒,女孩噘起嘴,不想被當成小孩子。「我已經十八歲又三個月了。」

  她算得可清楚呢!「那就好。」女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,年輕的時候希望自己快點長大、看起來成熟一點,等到進入熟女的年紀,又渴望自己看起來年輕貌美、青春永駐。

  女孩的臉忽然泛起淡淡的紅暈,羞怯地問:「你……」

  「什麼?」剛剛洗杯子,嘩啦啦的水聲讓她沒聽清楚。

  「你有女朋友嗎?」她只好再一次鼓起勇氣開口。

  「咦?」Hermit愣了一下,正準備開口跟她表明自己的性別之際,旁邊陡地傳來讓她胸口一窒的嗓音--

  「請給我一杯『似曾相識』。」

  這個聲音……只是恰巧神似而已吧!他應該還在台北,沒有理由跑到這裡來。

  Hermit甚至沒有勇氣轉過頭去證實,若真的是薩翌,她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和心情去面對他。

  那抹嗓音又道:「妳想喝什麼?」

  「他」有同伴!Hermit低著頭準備要調似曾相識,腦中卻突然一片空白,想不起來材料為何。

  另一個柔柔的女音沈吟著,「嗯……我要『夏日情人夢』。」

  她像被釘住了,動彈不得。Hermit沒有想到,單單只是一個神似的嗓音就能影響她的情緒甚劇。

  男子伸出修長的手指敲了敲吧台,「Bartendder,麻煩妳,我們的酒。」

  Hermit抬起頭,「抱歉--」真的是他!她的心倏地一冷,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殘忍!

  另一名酒保察覺到她的神色有異,連忙過來幫忙,「妳不舒服嗎?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,這裡我來就好。」

  「嗯。」她臉色蒼白地轉身從吧台後走出,準備走向後方的辦公室,卻被某個身影擋住去路,她的肩膀隨即被攫住--

  「妳為什麼不理直氣壯的質問?」冒火的嗓音裡更多的是心疼。

  這個聲音--Hermit怔住,「你?」薩翌?那--她隨即又回頭看向吧台,那一男一女也轉頭朝她看來,臉上都噙著盈盈的笑意。

  兩個薩翌?她眨了眨眼,還以為自己眼花了!但兩個薩翌都還在。

  所有的迷霧在一瞬間散去,事實立即清晰地呈現出來,她倏地明暸了,心情卻是五味雜陳。「你們是雙胞胎兄弟。」

  「沒錯。」薩翌神情怨懟地瞪著她。「他是我大哥薩篤,比我早三分鐘來到這個世界,他身旁的女人是我未來的大嫂陸紫竽,我想你們已經見過面了。」

  Hermit心虛地垂下眼睫,「是我誤會你了。」

  「親眼所見的不一定是事實,為什麼妳連問都不問,也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,就一聲不吭地跑到花蓮來?」找不到她的人,害他像只無頭蒼蠅似地團團轉,吃不下、睡不好,都快急瘋了。

  「我……」

  薩翌又是一陣搶白,「我在妳心中就這麼無足輕重嗎?所以妳才可以毫不在乎地轉頭離開?」

  「不是這樣的!」她連忙駁斥,這一個多月來她也不好過。

  「不是嗎?」他故意質疑她的話。

  「當然不是,我誤以為薩大哥是你,當我看見『你』和別的女人那麼親暱甜蜜的模樣,感覺就像是當場被狠狠地捅了一刀。」那種椎心刺骨的痛覺直到現在依然很清晰。

  他的心因為她的話而抽痛著,「妳當時大可以憤怒地上前去質問清楚,弄個水落石出啊,為什麼不問?」若是她問了,就什麼事也不會發生了。

  「我以為你愛上她了。」她沒有足夠的勇氣聽他親口承認愛上別人,所以選擇默默離開。

  薩翌嗤哼一聲,「我沒那麼博愛好不好?」隨隨便便就愛上誰。

  「對不起、對不起……」Hermit只能叠聲地陪不是。她的一念之差讓自己和薩翌分開了一個多月,彼此都多受了一些折騰。

  他將她擁進懷裡,「以後不管是發生什麼事,都不許妳再有放棄我的念頭,聽到了沒?」

  吧台前愛慕Hermit的年輕女孩見兩人擁抱在一起,臉色倏地大變,那個又酷又帥的酒保他……他怎麼會喜歡同性?

  Hermit應允,「聽到了。」

  薩篤清了清喉嚨,「欸,你不管我和紫竽都還在上班,硬是拉著我們飛到花蓮來,現在是不是應該讓我們也有機會品嘗一下Hermit的調酒?」

  Hermit掙脫了他的懷抱,回到吧台內調製似曾相識和夏日情人夢。「對了,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?」

  「歇腳裡的大鬍子告訴我的。」薩翌也有些好奇,「為什麼他會知道妳的下落?」

  原來是他。「他和韓老闆是好朋友,所以當然知道我在這兒幫忙。」

***********************

  薩家大廳內熱鬧非凡,聚集著薩、裴、陸三家人和一些親近的親戚朋友,替雙胞胎兄弟舉行簡單而隆重的訂婚儀式。

  儀式結束,所有人移師到庭院去享用自助式的餐點。

  薩爺爺和裴爺爺很高興兩家人終於要結成親家,談得正起勁。

  裴母望著Hermit帥氣中帶著柔美的模樣,心中無比欣慰,眼角微微濕潤,她揩揩眼角,「我們女兒真漂亮啊……」

  裴父握住妻子的手,他相信詩柔已經找到她的幸福,希望雲非也能早日遇到他的另一半,尋獲專屬於他的幸福。

  裴母欣喜愉悅的神情裡有一絲淡淡的遺憾,「要是雲非也能回來參加詩柔的訂婚儀式就好了。」她只是說說而已,當然也知道兒子不可能那麼快就放下對詩柔的感情。

  「我們可以冀望詩柔結婚的時候,雲非他可以趕回來參加。」裴父抱持著希望。

  「嗯。」

  忽然,傭人抱了一個長方形的大紙盒走來。

  薩母迎上前去詢問,「什麼東西?」

  「剛剛國際快遞公司送來,是要給詩柔小姐的。」傭人將大紙盒放到長桌上。

  薩翌挽著Hermit的手走來,「會是誰寄給妳的?」

  一瞧見紙盒外熟悉的手寫字體,Hermit的情緒微微激動了起來,「是……是大哥!」她不會錯認大哥的字。

  「拆開來看看。」裴父和裴母也過來一探究竟。

  接過傭人遞來的拆信刀,Hermit的手微微顫抖地劃開紙盒外封箱的膠帶,然後將盒蓋打開來--

  純白的新娘禮服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七彩光芒。

  「哇!新娘白紗耶!」

  「好漂亮!」

  贊嘆聲此起彼落。

  Hermit激動地說不出話來,眼裡已有淚光閃爍。大哥送她新娘禮服,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慢慢放下對她的愛,願意祝福她和薩翌了?

  薩翌眼尖地發現白紗旁還有一張照片,「妳看。」

  照片裡的裴雲非變黑了,是瘦了一點,不過也更結實,他正對著鏡頭微笑。翻到照片背面,簡單地寫了幾行字--

  這件婚紗走我特地挑來送妳的,妳穿起來一定很美。

  妳的訂婚典禮我是趕不上了,確定婚期的時候要記得告訴我,我會回去參加的。

  我在國外一切安好,請爸媽放心!

  雲非

  「別哭了。」薩翌溫柔地替她拭去淌下的淚水。「今天是值得高興的一天。」

  她最敬愛、全世界最好的大哥很快就會回來了!

  幸福唾手可得。

***********************

  「在想什麼?」薩翌把玩著Hermit長長了的秀髮。

  排著塔羅牌,她漫不經心地回答,「我今天傍晚回來的時候發現一家複合式餐館差不多都裝潢好了,可能近期內就會開幕了吧。」她又回到職訓所去開班授課,一邊慢慢尋找合適、滿意的工作地點。

  「妳喜歡那裡?」

  「看起來還不錯。」想找她去上班的PUB、酒館、餐廳隨便數數都十幾家,只是工作場所的氣氛和感覺若是不合她的意,就算用再多的錢聘請她,她也不去。

  審判(Judgement)在正位

  全新的出發、復活、發展、下決定會有好結果、找回遺忘已久的貴重物品、精神上的覺醒、遇見老朋友、和好、擁有堅強的意志力與信仰。

  遇見老朋友嗎?Hermit沈吟著。

  不知何時離開的薩翌端了一杯不知名的飲料,回到她身邊,「這是我自己嘗試調出來的,要不要喝喝看?」

  Hermit心不在焉地接過酒杯,就唇飲了一口,下一秒隨即悉數噴出--「這是什麼鬼東西?」

  薩翌躲避不及,被噴個正著,無辜地抹了抹臉,「火山爆發啊!」

  火山爆發?「這是哪門子的怪味道啊!」她狐疑地瞥向他,「你什麼時候也對調酒有興趣了?」

  「我最近閒來無事的時候翻了一些書,覺得好象不難,所以找了一個比較簡單的來試試看。」他看著她,「不行嗎?」

  何止不行!簡直就難喝死了。「你想喝什麼告訴我,我來就好。」免得浪費材料又找罪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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椎薮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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尾聲      

  「妳說的是真的?!酒館不開了?」

  維也納森林隔壁店家的女店員,一臉遺憾的點點頭。「是啊,前幾天酒館以前的侍者回來處理店面的事,把能用的東西全都搬走了。」

  薩翌繼續追問,「搬走?搬去哪裡?」

  「聽說,好像那個侍者的女朋友,要開一家同名的餐館……欸,對了對了,我這邊有一張傳單,」女店員從櫃檯上翻找出一張廣告傳單,「喏,果然我沒記錯,新的複合式餐館也叫維也納森林。」

  他對女店員露出一記迷人的微笑,電得她他人都走了,她還癡癡的笑不停。

  他來到車邊,將傳單拿給坐在駕駛座上的Hermit,「怎麼樣,要不要去看看。」

  她點點頭,兩人隨即驅車前往。

  來到餐館門口,維也納森林招牌簇新,傳單上說是後天才開幕,由一大片的落地窗望進去,裡頭有些裝潢工人走動忙碌的身影,忽地,Hermit眼睛一亮,露出個笑容。

  「果然是那小子。」

  顧不得車子根本還沒停妥當,她徑自衝下車,反正有薩翌,車子被拖吊走他就給她負責。

  「怎麼,維也納森林的侍者升級變成老闆啦!」

  James驚喜地回過身來,「Hermit!」

  她四下打量著,一架極為眼熟的鋼琴擺放在角落,上頭老規矩十足的插著一朵海芋,Kin的那面照片牆上的照片,此時散落一桌,有個大腹便便的女子正在整理,另一角還沒裝潢完全的吧臺上,放的可不是她熟透的玻璃杯還有調酒器具!

  發現她的視線,James微笑解釋,「那些可是妳吃飯的傢夥,我想,也許有朝一日,在這全新的維也納森林裡,能喝到Hermit為客人專門調製的調酒。」

  身懷六甲的夏若琳來到James身邊,要不是常聽James說酒館的事,她一定會把眼前這英氣颯爽的女子看成是男人。「還有還有,Hermit的塔羅牌,聽說很準呢,不如,來為維也納森林算一副牌如何?」她提議道。

  James對Hermit挑挑眉,眼神似乎在說,女人,就是愛算命。

  Hermit露出有何不可的神色,「好呀,就來算算……我們酒館四人會不會有再聚首的一天吧!」

  她拿出塔羅牌來,列好牌陣,一一翻開,最後預言的結果是--命運之輪。

  Hermit還沒來得及對夏若琳解釋睥義呢,停好車趕來的薩翌推開門,門上風鈴發出悅耳聲響,James馬上朗聲說:「歡迎光臨,維也納森林!」

【全書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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