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
耶律焚雪再次來到“一品堂”,赫然發現這裏出現了不少陌生的武林人士,就連離開“一品堂”多年的二師父亞傅也攜女回堂。
一時間,這裏仿似變成了三教九流的聚集之所,氣氛也被炒得沸沸揚揚。
耶律焚雪厭煩地撇撇嘴,睨著這嘈雜的環境。“早知道就不來了,一品堂究竟在搞啥玩意,以為在召開武林大會嗎?”他眯起雙眸,一手拉住苑苑,語氣輕柔的對她說:“你一定很無聊吧?如果我早知道這裏來了這麼多閒雜人,就不會帶你來了。”
“沒關係,你有要事而來,就該依你的,別顧慮我。”苑苑溫柔地說。
“你真是個懂事的小女人,可見我沒有白疼你。”耶律焚雪勾起她下顎,戲謔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。
對於他突如其來的親昵動作,苑苑只覺羞赧不已,倘紅的臉蛋看來嫵媚嬌嫋,扣人心弦。
“爺,您若覺得不耐,何不起程回寨?”葛兒郎建議道。
耶律焚雪揮揮右手,“別那麼麻煩,這些人不過是無名小輩,頂多來待個兩天湊熱鬧罷了。”
自從一品堂發生離奇命案之後,已引來不少外人的好奇,紛紛前來探詢,令當事人不勝其擾。
驀然,他聽見有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,靜默地等待來人。
不久,一品堂的代掌門勃易出現,他一見耶律焚雪,連忙作揖道:“不知南院大王大駕光臨,有失遠迎,還請恕罪。”
“哪兒的話,貴堂一時之間來了那麼多客人,代掌門自然分身一乏術。”耶律焚雪瀟灑地接話。
“本堂近來多人離奇死亡,這些江湖人士直說能幫本堂查出兇手,我們也不好拒絕啊。”勃易坦言道。
“哼,分明是幸災樂禍!”耶律焚雪嗤道,俊臉多了一絲危險的慵懶。
“其實小的也明白,不過現在一品堂正是風聲鶴唳之際,還是儘量少得罪人,免得屋漏偏逢連夜雨,又憑添了幾筆麻煩。”
“不管這些了。對了,此案調查得如何?可有眉目?”耶律焚雪臉色一整,切入正題。
只見勃易搖搖頭,歎了一口氣。“我們請來不少有名的仵作,均查不出個所以然來。”
“我建議你去查資烏犖幫,他們挺可疑的。”耶律焚雪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,深沈的眸子迸射出一股奇詭的幽光,“在北漠能使毒到天衣無縫的地步。就只有他們了。”
勃易雙眼陡地一亮,“我怎麼沒想到呢?我立即派人去查。”
“查什麼?”一品堂的二師父亞傳和女兒亞宓一塊兒走了過來,捕風捉影地問道。
勃易見他們來了,立刻笑說:“原來是二師父。這位是南院大王,我們正在談論一品堂的奇案。”
亞傅看向耶律焚雪,立即眉一揚,笑得十分諂媚。“原來是南院大王駕臨,今天能目睹大王風辨,真是在下畢生的榮幸。”
“好說。”耶律焚雪唇角掠過一抹淡笑,漠然的臉孔看不出任何表情。
勃易又對他恭謹地介紹道:“大王,這位是我的二師父亞傅,而這位姑娘則是我師妹亞宓。”
耶律焚雪對他們點頭示意,目光刹那間與亞宓曖昧膠著。
亞宓否眼猛地一亮,始終離不開他那張俊俏絕倫的臉。她大膽地走向他,輕聲挑勾道:“大王,您是何時來到咱們北方的?小女子久聞大王聲名,也早聽說您擁有一副俊逸不凡的容貌,今日一見果真令人驚歎!”
耶律焚雪臉上勾出一絲笑痕,當著眾人的面說道:“姑娘抬舉了,其實你也是豔冠群芳,好個絕色佳人。”
“真的嗎?”亞宓捂住小臉,興奮的笑了笑。
“亞宓!你怎麼能對大王這麼說話?站一邊去。”亞傅見女兒這麼沒規沒矩的,趕緊將她拉到身後。
“二師父言重了,在我面前不必這麼拘謹,而且這裏並非將軍府,盡可能放輕鬆點兒。再說……我也挺欣賞令嬡坦率直接的個性,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女兒豔冠桃李嗎?”耶律焚雪磁性的性感嗓音慵懶輕揚,一雙眸子輕易便勾著了亞宓的魂。
“呃……”亞傅竟無言應對。
坐在焚雪旁邊的苑苑則是瑟縮了下,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。
向來敏感的她又怎會看不出亞宓對耶律焚雲的示好?而他似乎地無拒絕之意。此時,苑苑已無法確定他的愛是真是假……“這位姑娘是誰?”亞宓突地瞟向苑苑,語音尖銳地問。
“她?”耶律焚雪低嗄她笑道:“她是伺候我的人。”
“伺候您的人?”亞宓突然拔高嗓門,不懷好意地對住苑苑那雙清靈似水的眼。“爺,您如果要伺候的女人,我亞宓也非常願意。”
她大膽又放肆的話讓亞傅震愣了下,遂覺顏面盡失,趕緊出聲喝止:“鬧夠了沒?沒事給我退下。”
亞宓冷了表情,毫不避諱的直言:“爹爹不希望我能成為南院大王的女人嗎?如果我能成為大王百花名冊中的一名,您以後就飛黃騰達了!”
“你……”亞傅被她這幾句話說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,立刻轉向耶律焚雪請罪道:“小女不識大體,若有得罪,大王千萬得原諒。”
耶律焚雪忽而一笑,慵懶徐言:“我說過,我欣賞的女人就是像亞宓這種類型,直接不造作。”
苑苑聞言渾身一震。這麼說……他最不愛的就是像她這種不直接又彆扭的女人嘍?
疼痛突然在胸間漫開,她不禁微微喘了起來!
耶律焚雪發覺有異,轉首問道:“怎麼了?”
“沒……沒事,容我先退下。”苑苑抽回被他握住的手,起身快步離開這個讓她痛心的場面。
走了一段路,她才發現淚竟已不知不覺地爬滿腮……“南院大王,那位姑娘……”亞傅語氣遲疑。
“別理她,她這種行為才叫不識大體。我們繼續研究……”
而他這句無情話語,正好落人剛轉至走廊的苑苑耳裏。
苑苑躲進勃易為她安排的客房內,腦中卻不停盤旋著耶律焚雪所說的那番話,心口也一寸寸的涼了下來。
原來他根本不愛她,以前所說的那些話只是哄騙她而已,而她卻傻得信了!
身為南院大王的他怎會愛上一個什麼都沒有,就連以往的記憶都不存在的女人?是她太傻、太笨,到頭來她仍是個孤苦無依的失憶弱女;永永遠遠也別妄想能走進他的心……他為何那麼狠,存心欺騙她,而她竟還被那些虛偽的字眼騙得掏心挖肺,如今才知道自己的真心什麼也不值,只落得“不識大體”四個字。
她究竟是誰?是否還有親人?可有爹娘?
為何人總在脆弱得不堪一擊的時候特別思念親人?而她卻該死的連一個親人都想不起來!
耶律焚雪曾說,她是因被逼婚而投湖,那麼究竟是誰要強娶她?她又為何不肯嫁那個人而寧願走上絕路?
這重重謎團壓縛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,但她們希望能想起自己的身世,如此才能靠自己活下去,不再成為別人的累贅。
“幹嘛把門門上?快開門讓我進去。”屋外飄來耶律焚雪低柔的嗓音,讓苑苑身子一僵,進退兩難。
她該開門嗎?就怕開了門後自己就插翅也難飛了。
“我不開。”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,不願再面對他的蓄意欺騙,那只會讓她想起他的無情和狠厲,教她情何以堪?
“真不開?那我可要進去了。”
語聲才落,耶律焚雪即對門閂劈上一掌,大門霍然敞開——“你!”苑苑猛然回身,瞪著站在門外的他。
“你真不乖,已不是我那聽話的苑苑了。”耶律焚雪絕俊的笑容極其危險,具有瓦解苑苑戒心的魔力。
“你別過來,我不會再聽信你的話了。”她揪著前襟,困難地說出。
“怎麼,生氣了?”他瞬間將門反鎖,優雅地走向她。
他的接近讓苑苑無法喘息,她趕緊別開臉,躲避他奪人心魄的目光。
“我生氣與否你會在意嗎?你何不去找亞宓,她才是你欣賞喜歡的女人。”
她心跳如擂鼓般急促.卻依舊不怕死的反駁他。
耶律焚雪聞言劃出一抹厲笑,灼燦黑眸複雜難測地凝睇她。
“你這種表現分明是吃了濃濃的酸醋,難受極了。”
苑苑仍執意不看他,幽沈的眸子投向窗外的湛藍晴空。“隨你說去,我只想靜一靜,可以嗎?”
“你這丫頭又在趕人了!難道沒人告訴你以這種口氣對我說話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?”他怒氣驟增。
“我……”她無助地看著他,他的弦外之音已經非常明白了,只要她再反抗,他使會對她使出惡毒的手段。“你想要怎麼對付我?難道你心裏頭沒有一點我的存在,就連過去所說的愛也全是假的?”
他的絕情和輕蔑的目光已重重擊潰了她,眼前那層淡淡霧靄也逐漸化為心碎的淚珠,滴落地面。
“愛?我當然還愛啊,我就是愛你的那份嬌羞和甜美,就跟我愛亞宓的坦率與大膽是一樣的。”耶律焚雪冷冷一笑,以一種睥睨一切的目光看著她。
苑苑心坎一冷,愁腸百結。“原來……原來你以前所說的全都是戲言,沒有一句真話……”
她無力地垮坐下來,他冰冷的笑容已凍結她約滿腔柔情,如今只剩下夢斷神傷……“你錯了,我耶律焚雪說話從無戲言,你難道一點兒也感覺不出我對你的好?”他揮開衣袂,瀟灑地坐進椅中。
苑苑一愣,刹那間懂了一切——他所謂的愛與她的認知相差太遠!
她所要的愛是唯一,真心的互屬;而他的愛是博愛,大眾情人的表現……這天與地的不同她居然感覺不出來,一逕以為他只要她一個女人,原來這對他而言根本是不可能的!
苑苑凝望著依舊卓犖優雅的耶律焚雪,暗笑自己癡傻。
“我終於明白了。”她低垂螓首,滿腔苦楚。
“明白就好,今晚就讓你來服侍我吧!”他恣意地伸展了下身體,冷冷一瞥她那張悽楚的容顏。
“不……我不要……”她眼底掠過絲絲悲慟,那已被他騙去的心既不能索回,心中的空乏又怎是她所能承受的?
她想回宋國,回到她的家鄉,即便不知自己的身世,至少不用再面對他而心傷絕望。
找了個空檔,她拔腿就想溜出房間,才經過他身邊,便被他橫腰一攬,握住她的小手,大拇指曖昧地在她手心畫著圈圈。“你要去哪兒?”
“公……公子請放手。”她倉皇地說道。
“公子?你怎麼又改口了?”耶律焚雪笑看她奮力與他對抗的慌張模樣。
嘖!可愛是可愛,只不過她的脾氣未免太大了,已失去他所喜愛的柔順。
“放開!”她珠淚漣漣,“你根本不愛我,何不放了我?”
苑苑極力想擺脫那雙大手的桎楷,無奈力不從心。如今她所想要救贖的豈止是身子,還有那顆已點滴失落的芳心啊!
“你所要的愛太難了,我非聖人,無法僅給你一個。”他眸光轉濃,理了理她鬢邊散落的幾綹發絲,“但我可以給你一種你喜歡的愛。”
耶律焚雪一指托高她的下顎,不容她閃躲地含住兩瓣芳唇。
“唔——”苑苑小臉倏然刷紅,兩手抵在他胸前,驚疑的瞳眸眨呀眨的。
他唇角邪揚,一方面齧吮她唇上的柔蜜,手指則愛撫著她細緻敏感的耳後,徐緩地往下移……她及時揪住自個兒胸口的衣裳,害怕又迷惑他輕柔指尖拂過耳畔嫩膚的感覺。
“放輕鬆,讓我好好給你你要的愛。”
耶律焚雪狎肆輕笑,語意淨是輕佻陰邪,盯視她瞬間轉紅的白澈嫩膚和一雙羞怯無措的眸子。
“請你放尊重點。”她往後一退,躲過他有意的侵犯。
“尊重?”他倏然大笑,笑聲中帶著幾分蕩肆不詭,調戲之意不言自明,“說得白些,你的命是我所救,你這身子從頭到腳都是我的,我愛怎麼玩就怎麼玩,何需尊重?”
“你!”苑苑倒抽一口氣,驚愕於他如此冷酷的說法。
他的愛竟是這麼無情,這麼變態!
她被他邪氣的視線盯得渾身輕顫,企圖由他的長臂下鑽出,然而這個念頭才剛泛過腦海,耶律焚雪束在她腰間的手就猛地一收,將她緊緊鎖在身上。
“你還想跑?上回在溫泉池遇上賊人讓你躲過一次,今天我不會再放過你。”他撇撇嘴角,俊美雙眸泛過冷沁如冰的利光,侵入苑苑的骨髓。
“不……”她試圖逃脫,卻被他一把拉住擲向床面。
“你何苦呢?跟著我沒什麼不好,剛剛那個亞宓不就一心想成為我的女人嗎?”他的手肆無忌憚地順著她的腳踝、小腿肚、膝彎優美的線條往上撫觸,這種溫柔魔魅的感受是她從一開始就無法抵禦的。
“你何苦為難我?”她不過是一個完全沒有過去的乎凡女人啊!
“你不是一心企盼我的愛嗎?我正在愛你呀!”
當耶律焚雲的長臂伸進襦裙摸上她的大腿時,她渾身禁不住一陣顫悸……驀地,她想起那天在溫泉池內差點兒就失身於他!
“不要碰我!”苑苑擠出最大的力量掙脫他的束縛,一種寒徹骨的恐懼突地竄上她背脊,使她縮在床角,淚流滿腮。
“好,很好,你以為我耶律焚雪想要一個女人會這麼難嗎?”他擰著眉,陰寒地看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。
他一向是天上最璀璨的那顆星,四周閃爍著無數倒追他的星子,沒有一個女人能抗拒他的性感魅力——這樣的他怎能容忍被一個女人強烈排擠?
更何況她要的那種無瑕的愛,恐怕連聖人也給不起!
“不……”苑苑驚悚地望著他。
“你抗拒不了我的。”他露出一抹頗富玄機的笑,深眸中跳動著奇異的火光,爬上床一寸寸欺近她。
“你走!”她一節節往後挪,直到無路可退。
“我倒要看看你還能逃多遠——”
他邪肆的笑容卻在話語結束時霎時凍結,只因苑苑在絕望與哀傷的衝擊下竟抓住床柱,將腦袋狠狠撞下!
耶律焚雪抱住她軟倒的身軀,任她額上的血淌在他潔白的貂皮衣上。“你這個該死的女人!別以為這麼做就沒事了,我一樣會糾纏你的屍,讓你死都不得安寧!”
凝視她不停冒出鮮紅血液的傷口,他眼中氾濫著嗜血的闇光,瞳仁四周更是充塞著由憤怒堆積而成的血絲。
一張原是清雅俊美的臉龐頓時籠罩上狂佞火焰,瘋狂燃燒……
苑苑並沒如願死去,反而被禁足了。由於一品堂多是男人,所以葛兒郎特地將巧兒接來照料她,巧兒是位開朗的女孩,讓她無趣的日子多了些色彩。
但……為何她的心情卻依舊黯然呢?
自從她受了傷後,耶律焚雪幾乎不管她的死活,成天與一品堂內的師父們品茶飲酒或切磋功夫。
夜裏他不缺雲英相隨,除了亞宓外,還有勃易特地出外面請來的舞娘,她們深知討好男人的個中三昧,總是將他哄逗得不亦樂乎!
這些苑苑全是從巧兒口中得知,剛開始她會有些心痛,但日復一日,在光陰的淬煉下,她已變成無感無知的木頭人了。
只是她愈來愈不懂自己,明明不惜以死拒絕了他,為何又在知道他與別的女人嘻笑調情時感到心痛難忍呢?
殘碎變調的愛是她所不要的,她不能再執迷於那種不專的男人啊!
額上猶包著布條,上回那一撞傷得不輕,至今雖已過了好些日子,但傷口
仍隱隱作疼……苑苑歎口氣,擦著太陽穴,無力地靠在床邊等待巧兒為她送藥來。她不是沒想過離開,只是身無半點技能的她離開後又靠什麼支撐她回到宋國?
耶律焚雪說的對,她根本就離不開他;就像是附骨而生的蛆,真不知是他纏住她,還是她黏上他?
突然,房門被輕叩兩聲,外頭竟傳來戶亞役的聲音!
“苑苑姑娘,你在裏面嗎?能否容在下進屋一敘?”他謙和有禮地道。
苑苑驚惶地拒絕道:“很抱歉,這屋裏只有小女子一人,私下見你可能不太合宜。”
“既是如此,那我就在後面的草亭等候,盼姑娘務必走一趟。”他並不輕易放棄。
“我為何非得走這一趟?”苑苑感到不對勁。
“在下想與姑娘商談的是有關南院大王之事,姑娘該不會置之不理吧!”
戶亞役笑得奸詭,“姑娘去是不去?”
“我……”苑苑心一擰,既知他似乎來意不善,偏偏她又無法對耶律焚雷的事故意漠視。“好,我去。”
“那麼在下等著你了。”戶亞役這才松了口氣,帶著陰笑離去。
苑苑趁巧兒尚未來到,起身披了件外氅走出房門。當她到達草亭時,就見戶亞役早已坐在那兒等著她。
“告訴我,他怎麼了?”她開門見山地問道。
“聽說你受傷了?”戶亞役無意回答,話鋒一轉,竟談論起令她尷尬的傷苑苑完全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,頓了半晌才勉為其難地說:“一點兒小傷而已。”
“是嗎?”戶亞役一笑,“你可知道你是第一個在他求愛下卻以自盡保全清白的女子,這對南院大王的打擊非常大。”
她又是一傻,支吾其詞道:“這……並非你我該談論的話題吧?”
“平南將軍府的六院大王個個心高氣傲,南院大王自然也不例外,你犯了他的忌諱,該明白自己會淪於什麼樣的下場吧?”
戶亞役輕狂的笑容令苑苑膽怯,她急言道:“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說什麼,如果你沒別的話要說,我該回房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戶亞役喚住她的腳步,隨即又問,“虞姑娘可知南院大王近來在忙些什麼?”
“他……”苑苑顯然已被他逼問得倉皇失措,隨口說道:“他不是正在查一品堂的離奇命案嗎?”
反正她無意追究,地無力追究他究竟在忙什麼。
“這當然是其中之一。”戶亞役直盯著她那副無所適從的表情,“你應該聽說過他最喜好兩種東西。”
“哪兩種東西?”
“一是美景,另一樣……就是美人嘍!”他忽然狂笑出聲。
苑苑被他狂妄的表現弄得心緒大亂,驚退數步道:“你……的目的是什麼?”
“我的目的?”他眼神中滿是覬覦她美色的曖昧,“苑苑,你可知道我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上你了?”
“不可能!”她揪著衣襟,防備地看著他,“請你別missing...想回房休息。”
戶亞役突然的表態讓她心驚莫名,他不是一向對耶律焚雪忠心耿耿嗎?怎麼會出現這種可怕的念頭?
雖然她得不到耶律焚雪的愛,卻早已將自己視為他的人了,除了他之外,她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男人!
她甚至早就打定主意獨身一輩子,不需要多餘的愛戀再加諸於身。
她承受不起!
“我說的可是真的,我喜歡你,而且昨天我已聽聞耶律焚雪對葛兒郎笑談你的心情,他說你的思想天真爛漫卻不夠實際,他絕不可能付出你要的那種愛。”戶亞役專注地看著她。
“什麼?他把我的心情告訴別人……”苑苑纖細的背影微微顫抖,心口突然湧塞一股沈重的情緒。
“現在你該知道自己在他小裏的分量有多輕薄了吧?”他眯起眼,繼續挑撥,“他南院大王有著多不可數的紅粉知己,幾乎每個女人他都愛,你以為自己能佔有他幾分之篾的心?”
聽聞他此番話,苑苑心底震動得更厲害了,小臉也青紅交錯。“別再說了——”
“上回你們去的溫泉池,他曾帶無數的女人去過,這你又知道嗎?”他仍不肯放過她。
“夠了!”苑苑捂住耳,淚如雨下。
“但我不一樣,我可以給你你所要的愛。”戶亞役霍地擋住她的去路邪氣地說,清瘦的臉上暗藏一股深沈。
苑苑猛搖頭,柳眉微蹙,“你錯了,如果誰能給我我要的愛,而我就能愛他的話,這世上怎會有情殤呢?”
“這麼說,你還是愛他?”
“愛即是心的付出,無論能不能得到相等的回報,仍是無怨無悔……”她眼神變得飄渺,驀然想起耶律焚雷那對漆黑如子夜的雙眸,與他太過逼人的魅力氣息。
“就算他不可能給你你所要的愛,你愛的還是他?”他又問。
苑苑眼神一黯,“我言盡於此,剩下的我不願回答,多謝你的抬愛。”
她微微彎腰行禮,倏而轉身離開。
戶亞役雙手緊握成拳,恨得雙目冒出怒焰。她以為他會就這麼死心了嗎?
那也未免太小看他了! |
+10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