襲玦 -【這般愛上了(愛情123之三)】《全文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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襲玦 - 這般愛上了(愛情123之三)
四年前,
他深深傷了她的心,
因為她付出一切,只得到他的無情,
於是,她告訴自己就當這是一場夢吧!
然,四年後,
她不期然又對上那雙湛藍的眼睛,
他該死的還調查她、還說什麼想見她!?
哼!哼!
她才不信他的鬼話勒!
但,為什麼聽到他這番情話時,
它似乎再度沒用的陷落了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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楔子
正午,熱鬧的校園裡,人來人往的,處處充滿朝氣。
而在校園的某一隅,五名女孩坐在大榕樹下,躲避著炙陽,享用著今日的午餐。
「再幾個月就要畢業了,不知道以後要做什麼。」一名長相清秀的長髮女孩咬著手上的麵包,臉上有著一抹煩惱。
「天天妳喔,我看也只能嫁人吧。」坐在一旁的短髮女孩聽到她的低語,睨了她一眼,下了評語。
「樂樂,妳好過分。」季天天噘起小嘴,瞪著短髮女孩。「我也是能工作的好不好?」她挺起胸脯,想壯大氣勢。
「妳!」夏樂樂非常藐視的瞄了她一眼,「算了吧,妳也不想想妳大學四年成績都低空飛過,想做的事也都沒有一件成功,我看妳唯一的優點也只有廚藝吧。」她非常殘忍地道。
「樂樂!」季天天被好友批評得紅了眼,小臉滿是委屈。
「樂樂,別再欺負天天了啦!」
一旁的唐盼兒好笑的看了樂樂一眼,「那妳呢?畢業後想做什麼?」
「我喔,當然是賺錢囉,我要賺好多好多的錢。」夏樂樂自信一笑,這世上錢最好啦!「盼兒妳呢?」
「我呀!」聽到樂樂問到自己,唐盼兒無奈的垮了雙肩,「在我姨婆開的婚友社工作囉。」沒辦法,誰叫她國中開始就在那裡幫忙,姨婆年紀也愈來愈大了,她不繼承也不行。
「那不錯呀!畢業後就有工作。」長相艷麗的淩恩恩以嬌滴滴的聲音接話。
「算了吧!」唐盼兒沒好氣的揮了揮手。「妳們不知道,到婚友社的男人不是聳得像鄉巴佬,就是嚴肅得讓人倒盡胃口。」她邊喝豆漿邊搖頭,可為了生意,她還是得把那些滿足缺點的男人,誇成舉世無敵的大帥男。
聽到她的評語,一旁的女孩全笑出聲。
「還是小舞最好了啦,寫小說,稿費多,還不用到外面看人臉色。」夏樂樂撐著臉,看著倚著樹幹抱著筆記型電腦打字的好友。
聽到自己被點名,方小舞抬起頭,沒好氣的瞪了夏樂樂一眼。「我也是付出腦力,才得到報酬的。」身為愛情小說作者也是很累的耶!
「也是啦!」夏樂樂聳了聳肩。
「那個,我有事要跟妳們說。」淩恩恩微微笑著,一雙美眸帶著興奮。
「什麼?」四名女孩齊看向她。
「我考上空姐了。」淩恩恩深吸口氣,告訴好友這個大消息。
「耶耶耶——」季天天立即開心的尖喊,「哇!恩恩,妳好厲害、妳好強喔!」她抱住淩恩恩,開心的跳著。
「恩恩,幹得好。」另二人也開心的恭喜她。
「嘿嘿。」淩恩恩得意笑著,「不知道飛來飛去會有什麼艷遇,能釣個金主最好了。」金主、帥哥,快來她的懷抱吧!
「算了吧,靠男人不如靠自己。」夏樂樂哼了哼,這世上錢最重要,其他的都閃一邊去吧!
「我看全天下的好男人都已經死會了。」唐盼兒不屑地哼了哼。
「可是,我相信這世上一定會有好男人的,搞不好我就會遇到。」季天天小聲的插入四名女人的話題裡,兩手捧著頰,兩眼散發出夢幻的光芒。
聽到她的話,四名女人忍不住皺眉看著她,方小舞率先開口。
「季天天,妳不要名字的筆劃簡單,就連頭腦也簡單好不好?」白馬王子?憑她那單「蠢」的腦子,別被小白臉騙就好了。
「小舞,妳怎麼這麼說?」季天天噘起嘴,澄澈的眸子泛起一層薄霧。
「事實。」四名女孩齊點頭。
「討厭討厭,妳們好過分喔!」季天天瞪著她們,不依的撲向她們——
「哇——」
頓時,五名女孩嬉鬧起來。
未來的事,誰知道呢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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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麗的聖誕夜,冷風帶著刺人寒意,可卻絲毫影響不了步入羅馬機場的人潮,那熱鬧的喧嘩,把冰涼的空氣都給吵熱了。
淩恩恩拉著行李,佇足看著四周。
有情侶歡樂相聚,熱情的給彼此思念的親吻,也有家人團聚,嘻嘻鬧鬧的走向門口,準備回溫暖的家。在這個美麗的聖誕夜,就連機場也充滿美麗盅攀,看不到任何一絲別離的傷感。
淩恩恩輕籲一口氣,白色霧氣自豐嫩的粉瓣逸出,那雙誘人美眸泛著一層羨慕。
美麗的聖誕夜,她卻體會不到任何美麗氣息,只因在這一天,可憐的她仍然要克盡職責,努力扮演好空姐的角色。
雖說未來有三天的時間她可以在羅馬好好逛一逛,可是只要一想到聖誕夜她得獨自一人度過,她就開心不起來。
唉!想必那四個沒良心的女人,一定正在台灣吃美食,慶祝聖誕。一想到此,淩恩恩的心裡更哀怨了。
而接下來出現的叫喚聲,更讓淩恩恩的臉色一陣僵硬。
「潔西卡,我找了妳好久,原來妳在這。」
該死!這傢夥很煩耶!
淩恩恩不耐煩地抿著唇,本就哀怨的心情,在聽到男人的聲音後更悶了,可在她轉身面對男人時,臉上的不耐煩立即轉為美麗笑顏,艷眸微揚,即使不經意卻也帶著媚人風情。
「傑夫,真巧,有什麼事嗎?」如果可以的話,淩恩恩很想擺出臉色,可惜眼前這男人的職位比她高,他座艙長的身份讓她不得不綻出笑容,虛偽應付這只色狼。
「妳忘了嗎?我們早約好要一起共享晚餐。」傑夫揚起俊朗的笑容,毫不掩飾欣賞的目光。
眼前這朵航空之花,可是每個男人都極垂涎,渴望摘下的。
一年前,當淩恩恩進入國際知名的藍天航空時,可在藍天航空裡造成一陣旋風。
因為,她長得太美了。
她的美麗像火焰,會眩了人的眼;姣美的身段在合身的天藍色套裝下,更形凹凸有致;不經意的一朵笑花,微揚的一記美眸,都帶著艷人風情,讓人不禁迷了眼神,移不開目光。她像朵薔薇,讓人極欲採擷。
可惜,到目前為止,沒人成功過,也沒看她和誰交往過,而這個事實更激起男人的挑戰心,在藍天航空裡工作的男士們,不管已婚未婚的,都對這朵薔薇有著極大的興趣,誰叫這朵薔薇太誘人了呢?
誰跟你約好了呀!淩恩恩在心裡暗暗冷哼,可臉上的笑容卻絲毫不減。
「抱歉,長途旅行讓我有點累,我想先回飯店休息。」可惡,早知道他會追來,她死也不會站在這裡哀怨。
「沒關係,反正我們住同家飯店,先一起回去吧。」傑夫絲毫不被她的拒絕影響,英俊的臉上佈滿絕對的自信。「對了,我們會在這停留三天,妳打算到哪逛,我們可以同行。」
「呃。」淩恩恩臉上的笑容微僵,可卻隱藏的極好,她腦子急轉動,拚命想著可以讓自己解脫的法子。
憑良心說,傑夫的條件很好。長得英俊、身材碩長,薪水也不低,可惜——他已經有老婆了。
她淩恩恩又不是笨蛋,會傻到接受有婦之夫的追求,偏偏來追求她的都是這種死男人,就算來追她的男人還沒結婚,對她也是抱著玩玩的心態。為什麼呢?因為她老媽生給她這副風情萬種的模樣。
艷麗的外表,讓人看了就覺得是很會玩的女人,無心的一顰一笑,在旁人眼中卻是挑逗風情,所以沒有人想跟她認真交往,每個男人對她都只抱著玩玩的心態。
早看清這些男人的意圖,所以她防守得極好,偏偏這些死男人卻還是前仆後繼的湧來,讓她煩透了。
雖然,這副外表讓她大學一畢業,就輕易找到空姐這個高薪的行業……淩恩恩不甘願地承認這一點。
可是,有艷麗的外表又怎樣?難道就不能擁有認真的戀愛嗎?為啥都沒有一個男人肯認真的追求她?
唉!淩恩恩在心裡哀怨歎氣,瞄著眼前的男人,心情悶透了,她可不笨,約吃飯?恐怕到最後會約到床上去!
「潔西卡?」揚起眉,他等著她的答案。
「呵呵……」怎麼辦,誰來救她呀?
「傑夫,恐怕不行喔!我早和潔西卡約好了。」一名漂亮女人笑意盈盈地來到他們身旁。「所以恐怕沒有你的份了。」她朝傑夫眨眼。
「吉兒學姊。」看到學姊,淩恩恩暗暗鬆口氣。
「是這樣嗎?那這三天……」傑夫仍然不放棄。
「當然早被我預定了。」吉兒搖著手指頭,漂亮的笑顏漾著得意。「所以,我和潔西卡先走一步了,拜。」說著,她拉著恩恩的手,兩人快步離開。
一走遠,淩恩恩立即朝她道謝。
「學姊,謝謝妳。」若不是她前來搭救,她一定脫不了身。
「妳喔!早在飛機起飛前傑夫就一直約妳了,都下飛機了還呆呆站在那,難怪會被逮住。」吉兒沒好氣地給恩恩一記白眼。
她這個學妹,外表艷麗,一進藍天航空時,她們還以為她是名心高氣傲的女人,可相處久了,她們才知那艷麗的外表下,藏的是極純真的心靈,那跟極艷的容貌全然不符。
「一時忘了咩。」淩恩恩吐著粉舌,伸手將盤住發的夾子解開,蓬鬆的卷髮流洩,柔柔披散於細小玉肩,小手輕輕一撥,那抹撫媚讓連身為女人的吉兒也移不開眼。
「呼!總算舒服多了。」微揉著頭皮,淩恩恩輕吐口氣,一整天一直盤著頭,讓頭皮不舒服極了。「學姊,幹嘛一直盯著我看?」眸一瞄,見吉兒直盯著她瞧。
吉兒收回神,吐出屏著的氣息,「妳唷,別大庭廣眾的,做出這種勾人的舉動。」她總算能理解那些男人的心情了。
「有嗎?」淩恩恩眨著眼,瞄著自己,不知道自己何時做出勾人舉止了。
「算了算了。」看她一臉茫然,吉兒不禁好笑地搖頭。「要一起回飯店嗎?」
「不了。」淩恩恩搖頭。「我想逛一逛,妳能不能幫我拿行李回飯店?」
「飛了一天,妳不累喔?」吉兒瞪著她。「反正我們會在這停留三天,明天再逛也不遲呀!」
「不同咩。」淩恩恩揚起笑容。「今天可是聖誕夜,我想感受一下耶誕氣息。」她都已經哀怨工作了,說什麼也不想耶誕夜還窩在飯店。
「妳又不認識路,不小心迷路怎麼辦?」她還是不放心。
「我可以叫車呀!」淩恩恩好笑地看了她一眼,「而且也有路人可以問,放心啦!」
「好吧。」吉兒沒轍地笑了。「那我幫妳拿行李回飯店,妳自己小心點。」
「嗯,謝了。」揮手看著學姊離去,她轉頭看向門外風景。
冰涼的空氣拂上臉,她深吸口氣,笑容漾上麗顏,異國的美麗風情讓她心頭泛上一股興奮。
羅馬,我來了。
天未亮,廣大的天空呈現一片淡淡的紫色,天際微綻的光芒像是鵝黃的絲絨做成的,柔柔的灑在壯麗的許願池,映得那純白的海神雕像似是從天際而降,美得讓淩恩恩忍不住屏住氣息。
許久,她才緩緩吐出讚歎。不愧是古老的藝術之城,她花了一整夜走走逛逛,本打算逛一會就回飯店,可那令人目不暇給的景色卻讓她留連忘返,久久捨不得離開,最後,她來到聞名世界的許願池。
她慢慢走向前,低頭看向池子。藉著燈光,可以清楚看到各國的錢幣混雜其中,眨著眼,她唇瓣忍不住泛起一抹微笑。
輕呵著氣,吐出的白霧拂上白色羊皮手套,她摩擦小手,為自己摩出一小絲溫暖。景色雖然美麗,可氣候卻也隨著夜深逐漸寒冷,凍得她雙頰泛起紅暈,鼻頭也紅通通的。
不過……她骨碌碌地轉著眼珠子,從口袋摸出一枚硬幣。
嘻,早在知道要來羅馬時,她就期待要來許願池了。
來許個願,求個好男人。抱著這個念頭,淩恩恩轉過身。
正當她閉上眼,在心裡默想願望時,一旁傳來的爭吵聲卻打擾到她。
討厭!睜開眼,淩恩恩不悅地看向爭吵的方向,一幕情侶爭吵的情景隨即映入美眸,微揚起眉,她好奇地欣賞著眼前這場戲。
女人是名褐髮美女,有雙漂亮的琥珀色眸子,高挑的身段包裹在合身的衣服下,看得出來她身上的衣服價值不菲,可惜那刺耳的哭喊卻像殺雞似的,破壞一切完美。
而男人則穿著鐵灰色大衣,襯出碩長的身形,依淩恩恩目測,至少有一八五以上,他有一頭微卷濃密的黑髮,看起來很好摸的樣子,可惜他背對著她,讓她看不見他的瞼。
「伊凡,我好愛你,求你不要離開我……」褐髮美女以流利的義語訴出哀求。
唔。淩恩恩微擰起眉,簡單的義語她還聽得懂,拼湊一下,她勉強聽懂褐髮美女的意思。
小姐,妳愛他沒用,一個男人要離開妳,表示不愛妳了,何苦這麼委屈自己呢?她默默在心裡接話,並期待男人會說什麼。
可惜,男人依然沈默,褐髮美女哭得更傷心了。
「伊凡,你不愛我沒關係,只要讓我留在你身邊就好了。」
唉,別這麼傻,留在不愛自己的男人身邊,又不是長得見不得人,那麼美,何必呢?
淩恩恩搖頭,譴責的目光直瞧著男人。
女友都哭得這麼傷心了,也不見他伸手安撫還是說些話,真是鐵石心腸。
「你說話呀!你為什麼不說話?」褐髮美女受不了了,忍不住揪住男人的衣眼哭喊。
對呀!說話呀!不要以為沈默就可以解決一切喔!
淩恩恩聽的直點頭,並在心裡替褐髮美女加油。
「喬依絲別鬧了。」男人出聲了,低醇的嗓音迷人。「妳知道我不可能為任何女人停留,早在交往前就說好了,不是嗎?」
哼!又是一名玩弄女人心的壞男人!
淩恩恩在心裡一哼,譴責的目光裡再添上一抹不屑。
「可是,我愛上妳了呀!」褐髮美女仍不死心。
「那又如何?」迷人的嗓音裡淨是漫不在乎的冷淡。「愛我的女人那麼多,難道我全要接受嗎?」說著,他拉開揪住衣領的手,往後退了一步。
「喬依絲,好聚好散,別讓自己這麼難看。」冷淡無情的話語讓褐髮美女的臉色難堪的一陣青一陣白。
淩恩恩瞪大眼,不敢置信地瞪著男人的背影……這、這種男人,壞蛋、垃圾、女人公敵!
「你、你!」褐髮美女瞪著眼,覺得自己的一片真心完全被踩在腳下踐踏,傷得她體無完膚。「伊凡•夏洛斯,你混蛋!」她怒吼,然後狠狠甩了男人一巴掌,聲音清脆響亮得連站在好幾公尺外的淩恩恩都聽得到。
哇!那一定很痛吧!淩恩恩閉上眼,聽著那響亮的巴掌聲,不過還是忍不住睜開一隻眼,等著看男人的反應。
哼!如果他敢動手打女人,她一定上前幫忙,一起幫褐髮美女把他打得像豬頭……
伊凡•夏洛斯淡著一張俊顏,冷漠的藍色眸子無情的看著正在哭泣的喬依絲,忍著心裡的不耐,他衡量著這場鬧劇何時會結束。
他喜歡流浪,在各個國家遊歷,有的國家引不起他的興趣,他便短暫停留,有的國家令他喜愛,他便會停留一段時間,直到他覺得膩了才離開,而不管到哪個地方,總會有女人自動送上門來。
他當然明白原因,他的外貌足以吸引任何人,浪蕩的氣質更吸引女人像飛蛾般,即使明知他危險仍忍不住撲上前。
他不介意來段遊戲,一夜情也無妨,在女人接近他時,他也毫不避諱的說出遊戲規則——一切皆是遊戲,誰也別當真,一旦扯上感情,便不相往來。
偏偏,遊戲規則說的好好的,卻依然有女人對他說愛,喬依絲便是其一。
半年前他來到羅馬,被這由純白組成的城市所吸引,便在此停留,而喬依絲便是他在羅馬時所認識的女伴,她沒有遵守規則,對他的佔有慾愈來愈深,因而引起他的厭煩。
早在一星期前,他便告訴喬依絲他們兩人已結束了,不管她接受與否,他毫不留戀的搬離兩人的住處,不再與她碰面,卻不知她從哪打聽到他的行程,正當他在拍攝這美麗的淡紫天際時,突然出現來糾纏他。
對喬依絲的哀求,他冷漠注視,絲毫不為所動,卻敏銳的感覺到背後注視的目光,他知道那是一名東方小女人。
方纔在他正拿著相機捕捉美景時,也捕捉到一抹美麗倩影,她沒發現他,美麗的容顏正忙著讚歎眼前美景,可他卻把她看得一清二楚。
很美的女人,白色的羊毛帽下是美麗的蓬鬆卷髮,同色的白色大衣包裹住她,只露出一雙漂亮的小腿,足蹬造型優雅的高跟鞋,襯托出優美的腳形。
可吸引住他目光的卻不是她那艷麗的容貌,美麗的女人他見多了,不足為奇,讓他停住目光的是她那讚歎的神情,美得讓他忍不住按下快門,捕捉那瞬間美麗。
可惜,他還來不及捕住更多美麗,喬依絲的打擾隨即來到,對她的糾纏,他感到不耐,不過從背後射來的不屑目光卻令他感到興味,看來身後那名東方小女人似乎很輕視他。
藍眸掠過一絲玩味,而喬依絲落下的巴掌也為爭吵劃下句點。
「這樣,妳滿意了嗎?」他的態度仍然冷淡,不因那一掌而氣怒,平靜的嗓音全然沒有一絲起伏。
「你、你!」見狀,喬依絲更氣了,卻也無可奈何。「伊凡•夏洛斯!我再也不想見到你。」丟下這句話,她哭著跑離。
站在後面的淩恩恩張大嘴,對這一幕全然目瞪口呆,不是對褐髮美女的傷心,而是對卷髮男子的無情。
天呀!被打一掌態度還那麼冷淡無謂,難怪褐髮美女會氣成那樣,這表示對方根本沒把自己放在心裡嘛!
壞男人!合上嘴,淩恩恩在心裡下了評語,麗顏滿是不屑。
看著喬依絲離去的背影,伊凡•夏洛斯無謂地舔去唇角血絲,對臉頰上的抽疼不以為意,緩慢的轉身,直直的和背後的女人對上眼。
沒想到壞男人會突然轉身看她,淩恩恩一愣,可當她和那雙寶藍色的深邃眸子對上時,她忍不住深吸口氣,卻遲遲吐不出驚艷氣息。
那是一雙她有生以來見過最美麗的眼眸,直覺的讓她想到世界上頂級的藍寶石——矢車菊藍,湛藍清澈,讓人移不開目光。
讓人移不開目光的,除了那雙藍寶石外,還有那張深邃的俊美容貌,極深的漂亮五官看得出來是混血兒,卻分辨不出是哪國混血,只知那漂亮深邃的俊顏泛著一股狂浪不羈的氣質。
他是一朵罌粟,迷人卻有毒,可卻令人無法抗拒,只能深陷。
她總算能明白方纔那女人為何會那樣糾纏不清,苦苦哀求了。即使俊美的臉頰清楚的印著五道紅印,卻絲毫不影響其魅力,反而讓他看來更添一抹惑人的邪佞。
就連她也捨不得移開目光,向來寂靜的心湖彷彿泛起點點漣漪,隱約被撩動了……
習以為常的看到女人眼裡的驚歎,伊凡嘲諷地揚起嘴角。
藍眸輕漾的嘲諷讓淩恩恩回過神,一抹漂亮緋紅立即襲上粉頰。
吼!丟臉死了啦!她竟就這樣大剌剌的盯著男人看,活像個花癡似的,一顆心還莫名跳的飛快,這是什麼情形呀……
淩恩恩皺起眉,澄眸又覷了男人一眼,誰知他也正看著她,兩人正巧對上目光。
她嚇了一跳,急忙收回視線。
呃……他幹嘛一直看她?她又不是故意站在這看的,她只是來許願,卻不小心欣賞到這出鬧劇而已。
淩恩恩趕忙閉上眼,在心裡直嘀咕,就怕男人知道自己被打的丟人景象被她看見,然後惱羞成怒來找麻煩,那可就不好了。
許願許願,她是來許願的,她是可憐的無辜觀賞者,一切都不關她的事,所以壞男人,你趕快滾吧你!
伊凡饒富興味地看著眼前這名東方小女人,看到她癡迷的目光,他不以為意,對這種目光早已習慣。
原以為她就和一般的女人一樣,會被他的外表所吸引,誰知她卻突然閉上眼,彷彿想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,小嘴似乎在念著什麼,這可勾起他的興趣了。
雙手插入口袋,他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,方才只見側臉便覺她的美麗,這下見到整張面貌,饒足看遍各地美女的他,也忍不住綻出收賞目光。
她很美、很艷,像玫瑰。可玫瑰多刺高傲,而她靈活的眸子雖然只讓他瞄到一瞬,他卻清楚明白,她不符合多刺玫瑰的形象,而是像一朵薔薇,誘人的紫色薔薇,讓人有採擷的慾望。
勾起興味笑意,他清楚瞧見她偷偷睜開眼,卻在發現他的注視時趕緊閉上,這可愛的小舉動讓他俊龐的笑意更深。
他不急,等著看她接下來的舉動,方才被喬依絲惹起的煩躁在東方小女人的可愛表情下,漸漸撫平。
嗚!她又和他對上眼了啦!
淩恩恩再次閉上眼,在此之前,卻也把藍眸裡的興味瞧得一清二楚,這可讓她緊張了,天才方亮,這附近又沒人,他如果想對她怎樣的話,她可是求救無門耶!
怎麼辦怎麼辦,神呀!讓我安全離開吧!
她心裡急得直打轉,倉惶的許個願,將手上的硬幣丟進許願池,撲通的水聲,讓她再度小心睜開眼。
第三次,兩人的視線再度對上,這次,她甚至可清楚看到那片性感的薄唇微揚,毫不掩飾笑意。
「哇!」她尖叫,卻不是因為和男人直直對上眼,而是一抹黑影迅速掠過她身前,然、然後——
她手上的包包不見了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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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恩恩呆傻地瞪著空空如也的手心,等她終於回神,打算追上那扒手時,抬頭一瞧——
人哩?
她眨著大眼,看著無人的廣場,怎麼才短短幾秒,人就不見了!?
天、天啊!這、這下她要往哪追?張大嘴,她的腦子一片空白。
這下怎麼辦?沒有錢她就不能叫車,也就不能回飯店,這裡離飯店很遠耶!她又不認識路……
淩恩恩急得快哭了,眼一瞄,瞧見站在前方的男人,想到自己被搶,他卻自顧自地站在那,連幫也不幫的,她就一肚子火,焦急的心情讓她連思考也不想,便大聲對他吼——
「你、你看到人家包包被搶了,都不會出手幫忙喔……」她又氣又急的,下意識便以中文說話,忘了對方根本聽不懂。
伊凡懶懶的挑起眉尖,薄唇撇出一抹嘲諷。「小姐,請問我有那義務幫忙嗎?況且沒把包包守好是誰的錯?敢情是我?」流利的中文清楚傳進恩恩耳裡。
淩恩恩被堵得說不出話來,只能急得乾瞪眼,卻也覺得有點不對……
「你、你說中文?」而且字正腔圓的,標準得很。
「妳說呢?」藍眸嘲弄地睨向她,大方地開口證實她的疑問。
真的說中文耶!
眨著大眼,這下她可有話說了:「先生,衝著你懂中文這點,人不親語言親吧!更何況你還是個男人,基本的紳士禮儀也該懂吧?連幫個忙也不願意。」說她在遷怒也行,反正他那事不關己的表情就是讓她生厭。
一點正義感也沒有的臭男人!
水眸瞪著他,看到他頰上的紅印,她再附上一句:「難怪你會被打,活該!」
那清晰的五指印,讓她想到方纔他對褐髮美女無情的態度,注視他的目光更添上一抹不屑。這傢夥的個性真差勁!
「方纔的事妳都看到了。」他的語氣是肯定的。
「當然。」淩恩恩冷哼,「怎麼?覺得羞恥嗎?」不錯嘛!還有羞恥心,知道自己的態度不對。
伊凡不置可否地瞥她一眼,腳跟一轉,不再理會她,逕自走向停在前方均重型機車。
他的態度讓淩恩恩一愣,原以為他會回嘴,誰知他竟頭也不回地走開,彷彿她的叫囂是無聊的獨角戲。
「喂!喂!」淩恩恩跺腳,見他對她的叫喊理也不理,急忙跑上前,眼在他後面。
「幹嘛?」停下腳步,他揚眉睇向身後的東方小女人。
「呃。」淩恩恩忸怩地站在他身後,唇瓣輕咬,在他泛著興味的眸光下,根本說不出話來。
討厭!他那是什麼眼神?一副她會求他的樣子……
雖、雖然她是真的有求於他啦!在這她人生地不熟的,他又懂中文,搞不好他願意借她點錢讓她坐車回飯店,等她向同事借到錢再還他。
可是她剛剛的態度那麼差,他會願意幫她嗎?感覺這男人小鼻子小眼睛的,一定會記恨。
「沒事的話,我要走了。」坐上機車,他拿起安全帽就要載上。
「等、等等啦!」淩恩恩趕忙出聲。
「嗯?」停下動作,他好整以暇地等著。想也知眼前這朵薔薇有求於他,他可期待了,方纔她罵他罵的那麼開心,就不知這時她會怎麼軟下態度。
「你、你要去哪?」吞吐了老半天,她還是開不了口,只得先問別的問題。
「回家。」他低頭調整手套,回答的漫不經心。
「是喔,那你家在哪呀?」怎麼辦?她要怎麼開口?
「我跟妳的交情沒到這吧!」撇唇,他毫不在乎自己的話會讓人感到難堪。
淩恩恩瞪著他,可惡!要不是有求於他的話,她絕對狠狠賞他一巴掌再很改的離開,可惜、可惜……
「怎麼?」見她咬牙切齒的,笑意泛上藍眸。「還有事嗎?沒事的話我可以走了吧?」
咬著牙,淩恩恩恨恨地瞪著他,可是有求於人,她只得不甘願的掩落眸,將聲音放軟。「你能不能借我錢讓我坐車回飯店,我保證等我一拿到錢就會馬上還你。」
「我沒錢,恐怕幫不上忙。」聳肩,他愛莫能助。
淩恩恩抬頭,心裡也不爽了。「不幫就算了,再見!」瞪他一眼,她忿忿轉身,大踏步走開。
死男人!她都低頭了,他還不滿意,差勁的死傢夥!
「喂!」他依然坐在車上,對她大吼。「我是說真的,我沒帶錢出門,不信妳自己看!」
淩恩恩停下腳步,狐疑地回頭。
伊凡將空空的口袋掏給她看,以證明他的話。
看著空空的口袋,淩恩恩再怎麼不信也沒轍,可是卻還是有疑問。「哪有人出門不帶錢的。」怪人。
「我只是出來拍照片,又不打算買東西。」他晃晃手上的相機,姿態閒散。「這下妳相信了吧?」不知自己幹嘛要向她證明,不過他還不想讓她離開,反正目前也沒事做,況且他對眼前這朵紫色薔薇很感興趣。
「那麼……」努著唇瓣,她看著他身下的機車。「載我回飯店?」
「妳住哪?」
淩恩恩乖乖說出下榻的飯店名稱。
一聽,伊凡立即皺起眉。「不要,太遠了。」騎到那快一小時,他又不是瘋了。
「喂!你很小氣耶!」淩恩恩雙手叉腰怒道。
「小姐,我整晚沒睡,很累也很餓,恐怕載妳回飯店的途中就會睡著,妳想發生車禍嗎?」他淡淡瞟她一記。
淩恩恩也跟著皺眉,這下可猶豫了。
她飛了九小時才到羅馬,又貪戀風景,也已經十幾個小時沒合眼了,而且……她摸著肚皮,清楚聽見發出的咕嚕聲。
她也餓了。
「那你要去哪?」很委屈的,她默默走到他面前。
「回家睡覺。」轉動鑰匙,他挑釁地睨她一眼。「妳敢跟我回我家嗎?」睥睨的神情像天神,高傲不可一世。
淩恩恩緊皺眉頭,猶豫了。
她跟他又不算認識,哪敢去他家,可是她又沒錢,這裡唯一算熟悉的人也只有他了,這下該怎麼辦?
「不要就算了。」他也不勉強,戴上安全帽,發動引擎。
「喂!等等啦!」淩恩恩拉住他的手,猶豫地咬著唇瓣。「你睡飽了,會送我回飯店嗎?」
「養妳,我會有好處嗎?」安全帽下的俊眉輕揚,藍眸掠過一絲笑芒。
這朵薔薇外表艷麗,內心卻單純得頓,好拐極了,讓他很感興趣,心頭有股慾望,想親自採下。不知這朵薔薇只為他綻放時,會是何種模樣?
「你的嘴很壞。」開口就沒好話。
「還有更壞的,想嘗嘗看嗎?」抬起她的臉,藍眸透過防風罩,閃著誘惑的光芒。
淩恩恩呼吸一窒,卻離不開那雙美得誘人的湛藍眸子。
「呵。」她呆傻的模樣讓他的男性自尊得到滿足,低笑聲自安全帽下傳出。可愛的薔薇,清純的動人,讓他蠢蠢欲動。
他的笑聲讓她回過神,也紅了艷容。「你、你笑什麼!?」可惡!她竟然就這麼看傻眼,輕易就被那雙藍眸迷住了。
「妳真可愛。」指尖輕撫著那緋紅的臉蛋,可惜他戴著手套,無法真實觸到那柔嫩的肌膚。
他的話讓她的臉更紅,趕忙退後一步。「我、我警告你,別打什麼壞主意喔,我是不會喜歡上你這種壞男人的。」她可沒忘記他方才對褐髮美女的無情,愛上這種男人只會傷心又傷身,她淩恩恩才不會做這種傻事。
對她的話,伊凡•夏洛斯不置可否地聳肩,拿下安全帽丟給她。
「戴上,上車。」
「喔。」將懷裡的安全帽戴上,淩恩恩遲疑地看著機車。「怎、怎麼坐?」她穿裙子耶!而且還是緊身迷你裙,根本無法跨坐,那就只能側坐了。
她想著,也跟著動作。
「喂!妳想摔死喔!」側坐,她是看不起他的速度嗎?
「可是我穿裙子……」她也不想呀!幹嘛那麼凶……
伊凡無奈地籲口氣,朝她勾勾手指頭。「過來。」
「幹嘛?」淩恩恩乖乖走向前。
伊凡一把拉開她的大衣,揚眉看著她身上的套裝。「藍天航空,空服員?」天藍色的制服將她的工作點明,也讓他清楚看到隱藏在大衣下的美好身段,緊身的藍色套裝將她本就玲瓏有致的身材襯托得更明顯。
「嗯。」淩恩恩點頭,不知為何,在他注視的目光下她竟感到緊張,身體莫名發熱,可他接下來的舉動更讓她一陣驚愕,繼而發出尖叫。
「你幹嘛!」她尖喊,急忙阻止他的舉動,可根本來不及,她的裙子兩側都被他撕破,害她趕忙拉緊大衣,就怕曝光。
她瞪著他,被他的舉動嚇得快哭了。討厭!她不會是遇到色狼了吧……
「這樣就能跨坐了。」伊凡攤手,對他的瞪視不以為意。「放心,衣服我會賠妳,這總行了吧?」
「這不是重點!」衣服其次,重要是他的舉動好不好!
「不然?」伊凡揚眉,將眸裡的笑意隱藏的極好。啊!頭一次覺得欺負人有快感,她的反應真好玩。
淩恩恩瞪著他,覺得他根本是故意的,可是卻又無可奈何。
「妳要瞪多久?不上車的話,安全帽還我。」他懶懶地朝她伸出手。
「哼!」淩恩恩不甘願地撇過臉,不甘心地跨坐上車。
「抱緊了。」丟下這句話,他迅速發動油門,機車快速往前衝。
「哇!」淩恩恩差點飛出去,趕忙用力抱住他。
「哈哈——」伊凡得意地笑了,笑聲清楚的傳到淩恩恩耳裡。
可惡!
淩恩恩恨恨地癟嘴,卻也只能瞪著他的背影,對他的笑聲無可奈何。
「進來吧!」伊凡打開門,側身讓她進入。
淩恩恩脫下帽子,慢慢走進這間小套房。
空間不大,十坪左右,一進入便看到位於中間的大床,床周圍淩亂,地上也丟著幾本書籍。大床旁邊有個小衣櫃,左方則是盥洗室,右邊則是一張小沙發,沙發旁是個小冰箱,簡單的四樣傢俱,除此外,連電視也沒有。
「妳自己自便,我可不招呼妳。」脫下大衣,他隨意丟到沙發上,便逕自走進盥洗室,合上門。
「喔。」淩恩恩輕應一聲,慢慢走向床邊,發現有幾叠照片放在床上,她拿起一看。
是羅馬的風景,完美的角度將羅馬的美完全拍下來,除了風景外,還有一些人物,鏡頭將表情捕抓的極好。
她坐到床上,一一欣賞這些照片。
「妳在看什麼?」
突來的問話讓她拾起頭。「我在——哇——」她嚇的縮到床上,雙眼直瞪著他。「你、你要幹嘛?」
吞了吞口水,她雖然害怕,可卻還是忍不住滴溜的目光,本能的把他打量個仔細。
微卷的髮梢隱約垂掛著晶瑩水珠,那剔透的水珠順著那完美的肩胛滑落,滑過結實的胸膛,來到那有力的腹部……哇哇哇!有腹肌耶!
那漂亮的肌理讓她瞪直了眼,不是令人作思的肌肉型猛男,可那每一塊結實的肌肉線條性感而誘人,白色浴巾圍住重要部分,可那雙腿卻直直落入她眼中。
這次口水吞的更大口。
體魄好,連腿也性感的叫人移不開眼,再襯上那張俊美臉龐和迷死人的藍眸,活脫脫就是引女人犯罪、讓男人妒忌的……禍害!
淩恩恩在心裡冷哼,不過……瞪直的目光繼續移到白色浴巾。
她不是故意的,只是好奇。
「看夠了嗎?需不需要把浴巾拿下讓妳好好欣賞?」伊凡優雅地揚眉,藍眸泛著一絲嘲弄。
「呃,呵、呵呵。」他的話讓淩恩思回神,與那雙藍眸對上眼,那裡頭的嘲弄讓她尷尬地將視線移開,回以一串乾笑。
啊啊!她剛才一定像個女色狼,只差沒上前將他撲倒,丟臉死了,枉費她一開始尖叫成那樣,結果到最後有意圖的人卻變成她,這下糗大了。
「啊!你的照片拍的好美,你是攝影家嗎?」瞄到手裡的照片,她趕緊轉移話題,衝散令她尷尬的氣氛。
可惜,眼前的男人卻不如她所願,依然緊咬住她不放。
「如何?在下的身材可有讓妳滿意?」他緩緩走向她,那漂亮的肌理隨著優雅步伐動出誘人的性感,凝住她不放的藍眸利得像豹,彷彿她是甜美的獵物。
「哇哇!」他的靠近讓淩恩恩緊張的直尖嚷,整個人更往後縮。「喂!你別過來喔!」她警戒地瞪著他的舉動,就怕他一舉撲上來。
藍眸興味的看著她緊張的模樣,薄唇淡出一抹邪佞。
這女人難道不曉得,她這緊張的可愛模樣,反而會更蹭出男人的慾望,更何況她還直往他的床上縮,獸性一點的男人早把她的舉動當成邀請了。
他不獸性,不過卻也不是什麼紳士。
目前吃不到,不過也要好好玩一玩,捉弄一下。
「妳在誘惑我。」低沈的聲調慵懶,他慢慢爬上床,朝她接近。
「哪有!」淩恩恩瞪大眼,縮到沒位置了,只得注視他接下來的舉動,打算他真撲上來就一腳往他下方的「禍首」踢下去。
「妳爬上我的床。」他指證歷歷。
「那我下去。」淩恩恩急忙爬往旁邊的空隙。
「來不及了。」伊凡擋住她,以身體將她鎖在床上一角。「妳很聰明,欲拒還迎的方式確實誘人。」他故意曲解她的行為。
「至少,我心動了。」他緩緩低下頭。
「哇!」淩恩恩嚇得拳腳並用,直往他身上招呼。「走開走開!你這色狼!離我遠一點!」
她的掙紮他一一接下,更以男人的力量將她壓倒,大手抓住她的手,膝蓋則壓住直往他身上踢的大腿。
「掙紮是沒有用的。」結實的胸膛壓住她胸前柔軟,她的扭動讓那片柔軟在他胸前直磨蹭,湛藍眸子漸漸轉深,浴巾下的慾望覺醒,他開始懷疑這下遭受捉弄的是誰了。
可是……深藍色的眸子看著她漲紅的小臉,緊閉的眼,那張誘人小嘴不停逸出尖喊,讓他有股衝動想低頭封住,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。
靈活的舌尖大膽的探入檀口,將她的尖喊吻住,她的掙紮讓他的吻更激烈,不放鬆的纏住小舌,將她的甜蜜攫的徹底,直到他覺得快失控了才用力推開她,氣息微喘地瞪著她。
淩恩恩滿臉驚恐地與他相視,她的氣息也急促,美麗的胸脯上下起伏,小臉泛著漂亮誹紅,紅腫的唇瓣是他肆虐過的痕跡,泛淚的眸光迷濛,說不清是恐懼或被吻出的迷醉,亦或二者皆有。
「別用這種眼神看男人,妳會被吃掉。」伊凡低聲警告,拇指輕撫過那誘人嫣唇,深色藍眸裡刻劃著濃重情慾。
這朵薔薇出乎他意料的甜蜜,只是一個吻就讓他失控,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,他早把她吃了。
淩恩恩拍開他的手,緊縮著身子,他的吻讓她害怕,注視她的眼神令她顫抖,而他的話則讓水眸漾出一抹不解。
什麼眼神?
「放心,我不會強迫女人。」收回手,伊凡不以為意地揚起笑。「除非妳願意,否則我不會碰妳。」他還沒低格到去強迫女人,雖然她很誘人。
真的嗎?懷疑的眼神直瞪著他。
伊凡揚眉,「如果妳不信的話,那我不要這麼君子好了。」說著,他就要僕上地。
「哇!我信我信!」淩恩恩嚇得直點頭,「你別過來,我信就是了。」拜託,別撲過來,方纔那陌生的情潮讓初次嘗到的她害怕極了,她明明不願意,可他的吻卻讓她無法抗拒。
「乖。」伊凡滿意地笑了。「餓了嗎?要不要喝牛奶?」他跳下床,從冰箱拿出已開封的牛奶。
「好。」淩恩恩輕輕點頭。
「那我拿去弄熱。」拿著牛奶,他走進角落的小廚房。
見他消失了,淩恩恩才緩緩松下緊繃的情緒,虛軟地躺在床上,可卻還不敢真的放下警戒,一雙眸子直往廚房瞧。
他不會在牛奶裡下藥吧?她懷疑猜測,許多個想法從腦裡閃過。
她要不要趁他在廚房裡時趕緊偷溜?可她又不知這裡是哪裡,到時迷路了怎麼辦?
緊皺著眉,她的思緒亂了,看著廚房,警戒的心隨著時間流逝漸漸放鬆、放鬆……眼皮開始沈重。
對喔,她十多個小時沒睡了,很累、很睏,可是不能睡!她堅定地告訴自己,勉強撐開眼皮,可卻又忍不住垂落。
不行,真的好睏,那瞇一下下好了,她馬上醒來,一下下就好……
這是伊凡從廚房走出時看到的景象,薔薇變成貓,酣睡了。
揚眉,他將牛奶放到一旁,好笑地走到床旁,看著她的睡顏。
該說她沒警戒心嗎?方才差點被侵犯了,竟還睡得著,這女人能活到現在還真是神奇。
伊凡搖頭失笑,他還以為她會趁機逃出他家,畢竟這是正常人的反應,誰知她竟睡著了,還睡得這麼沈、這麼香。
看著沈睡的恩恩,俊龐不自覺泛起一絲柔笑,向來冷清的套房似乎因她的進入而泛著一股溫暖,而這股溫暖讓他也漸漸放鬆情緒。
奇怪的感覺,不過他並不排斥。
不自主地打個呵欠,看到她睡,他也有點睏了,畢竟他也是一整晚未合眼。
他小心地爬上床,躺到床上的另一旁空位,俊龐盯著咫尺睡顏,微微笑了。
好好休息吧,睡美人。
指尖輕撫著那柔軟的臉頰,他也緩緩合上眼,沈沈睡了。
天已全暗,月兒升起,透過窗戶,流洩一絲銀芒。
淩恩恩舒懶地輕哼,緩緩睜開猶帶睡意的眸子,可一張近在咫尺的俊顏卻讓她的睡意整個消失。
這、這是什麼情形!?她眨眼,驚愕地瞪著眼前的男人,一回神,急忙低頭檢查自己身上衣服。
呼!幸好她的衣服還穿得好好的。
淩恩恩鬆了口氣,這才放下心,揚首審視兩人親暱的姿勢,細眉微微蹙起。
她記得她只是想瞇一下下,沒想到卻真的熟睡了,而他竟也跟著爬上床,且還親暱的將她摟在懷裡,不過幸好他還算君子,沒對她做什麼事。
不過,這人還真奇怪,梢早前對她又親又抱的,把她嚇死了;待她真的睡著了,他反而碰也沒碰她,只是將她摟在懷裡睡覺?
鼻間拂上屬於他的男性氣息,不怎麼令人討厭。
眨著眼,她好奇的研究他的睡相,他的臉靠的好近,近到她可以看到他的睫毛有鄉長,古銅色的肌膚平滑,讓人有想觸摸的衝動。
水眸骨溜溜地轉動,她抿著唇瓣,警告自己別再做出像女色狼般的舉動,可卻忍不住蠢蠢欲動的手指,不一會,指尖已觸上俊顏。
哇!好好摸!一個大男人皮膚竟然這麼好,真是沒天良。
櫻唇微微噘起,她嫉妒他的好皮膚,長得好看,皮膚還那麼好,而個性卻差勁無比,禍害!
她皺皺俏鼻,指尖再次滑動,移到泛著鬍渣子的下顎,輕微的麻癢讓她唇瓣勾起一抹笑。
第一次摸到男人的鬍渣,感覺好好玩。她有趣地眨著眼,指尖愛不釋手地磨著那刺癢的鬍渣,直到玩夠了,才移到那片性感唇瓣。
人家說,男人的唇薄代表薄情。
想到他對褐髮美女的無情,她擰起眉,審視他的唇,很性感也很薄,難怪那麼無情。她在心裡輕哼,手指卻忍不住輕繪著那完美唇形,忍不住回想起自己被吻的情景。
那時她心裡怕極了,可卻還是忍不住為那炙人的吻沈醉,心裡的顫意分不清是恐懼抑或是對吻的迷醉,而當他放開她的唇時,她的心竟泛起一絲失落。
這種不該有的感覺讓她更怕,她明明是被強吻,可到最後卻好像改變了,若不是他突然推開她的話……淩恩恩閉上眼,不敢再想下去。
這男人太恐怖了,是引人犯罪的罌粟,讓人一沾上便不自主地迷醉,她得遠離,否則一定會傻傻被他的魅力所誘。
對!她要離得遠遠的。她在心裡堅定告訴自己,指尖卻驀然傳來一陣濕熱感,似乎被什麼東西舔吮著……
奇怪,什麼東西呀?
淩恩恩滿足疑惑地睜開眼,卻與一雙深藍眸子定定對上—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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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妳在挑逗我。」輕咬著挑逗他的手指,伊凡藍色眸子懶洋洋的,卻絲毫不隱藏被勾起的情慾,方睡醒的聲音沙啞,帶著另一股性感魅力。
「我、我才沒有!」淩恩恩漲紅臉,急忙抽回手,尷尬地瞪著他。「你、你沒事睡在我旁邊幹嘛?」天呀!糗死了,生平第一次對男人毛手毛腳,卻被當事人現場「抓包」。
眸光微閃,伊凡勾起一抹傭懶笑意,身體一轉,輕鬆的把她壓在身下。「我沒記錯的話,這裡似乎是我家,妳身下躺的似乎是我家大床,沒錯吧?」他故意低下頭,讓兩人的唇瓣靠得極近,只要一說話,兩人的唇便會摩擦到。
淩恩恩屏住氣息,瞪著他的舉動,全然不敢動彈,連開口都不敢,急促的心跳聲在極曖昧的氣氛中清晰可聞。
「妳的心跳得很快,是在為我心動嗎?」他輕咬她的唇,品嚐柔嫩的甜美,深得惑人的藍眸挑逗地凝視著她。
淩恩恩緊抿著唇,驚恐地瞪著他的一舉一動,怕他真的衝動起來,連皮帶骨的把她啃了。
看出她的恐懼,伊凡低低笑了。「我說過,我不強迫女人。」他離開她的唇,手指輕撫過她微顫的唇瓣。
「除非,妳求我。」他的聲音低低的,藍眸似笑非笑的輕睨她一記。
「誰要求你!」淩恩恩用力拍開他的手,尋著空隙,將他一推,整個人迅速滾到一旁,連帶著也把床被滾落一半。
「哇!你、你——」沒穿衣服!
瞠著大眼,她驚愕地瞪著他,視線不自主的移到他的男性地帶,接著倒抽一口涼氣。
「如何?Size可還滿意?」不在乎自己全被看光,伊凡一手撐著瞼,閒散的側躺在床上,唇角勾著淡笑。
「色狼!變態!」淩恩恩順手抓住床單往他身上丟。
吼,一想到自己是被他赤裸裸的摟在懷裡,連用個布料遮住都沒有,羞窘的紅潮立即漫泛全身。
她激動的模樣反而讓他唇角的笑意勾得更深,不顧她的掙紮,大手一抓,他再度把她壓在身下,赤裸的身子緊貼著她。
「別動,妳再動下去,後果我可不負責。」他低啞開口,故意讓兩人的下體緊貼著。
感覺到自己的下腹被一抹堅硬抵著,淩恩恩停住呼吸,絲毫不敢動彈。「你、你別衝動,我不動就是了。」
「這才乖。」伊凡滿意地輕吻她的唇。「妳叫什麼名字?」他輕吮著她的唇瓣,好笑地看著她緊抿著唇,不敢開口的模樣。
「恩恩,淩恩恩。」淩恩恩回答,可這卻稱了他的意,趁她開口時,他舌尖一探,狂肆地采尋她的甜蜜。
「唔。」淩恩恩瞠大眼,想閃躲他的親吻,可他卻用手扣住她的下巴,舌尖粗魯的纏住她的,不容她閃躲,實實切切的將她吻個徹底。
「不要……」她想反抗,卻逃不過他的糾纏,兩人的舌互相纏著,漸漸的,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虛軟,反抗的舉動也開始軟弱下來。
察覺她的身體開始放軟,粗魯的吻也漸漸化為溫柔,慢慢的吮著她的舌,引誘她的回應,直至她不自主的以舌尖輕觸他的,他才再度轉猛攻勢,將她的甜美全數攫盡。
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了,他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的唇,卻仍不捨的舔著被他吻得紅腫的柔軟唇瓣。
淩恩恩喘著氣,雙頰因方纔的吻而泛起漂亮緋紅,迷濛的眼神顯示她還未從激吻中回神。
「看來,妳很喜歡我的吻。」看出她的沈醉,性感薄唇毫不掩飾勾起一抹得意。
這朵薔薇,單純得不懂得隱藏慾望,輕輕撩撥,便綻放出艷人光芒。
他的話讓淩恩恩回過神,而他嘴角的得意更讓她想起自己的沈醉,她又羞又怒,氣得揚起手。
「下流!」她用力往他臉上打去,輕脆的巴掌聲響起,而伊凡避也不避,硬生生讓掌印印上臉頰。
他的不閃躲反而讓淩恩恩愣住,看著他臉上清楚的五指印,掌心傳來的微疼告知她是她造成的,而他明明可以閃開,卻避也不避。
「你、你幹嘛不閃?」他的舉止讓她不解,這男人到底在想什麼?輕薄她卻又乖順的承受她的巴掌。
「反正,也不是第一次被女人打。」他無謂地聳肩,反而勾起一抹自嘲笑弧。「不過,倒是第一次吻完女人後被打,通常這種經驗是在說分手時才有的。」
「嗄?」淩恩恩完全不知該怎麼接話,只能傻眼。
「如何?氣消了嗎?還沒的話,我不介意再讓妳多打幾次。」說著,他還側著瞼,等著繼續動手。
淩恩恩瞪著他的臉,上頭還留著紅色指印。「你、你在想些什麼?」吻完人再叫人打他,他腦子有問題嗎?
「不打了嗎?」伊凡揚眉,不正經地看著她。「一巴掌換一個吻,很值得。」語畢,他再次低下頭,用力吻住她。
「唔。」沒料到他的舉動,再次硬生生被他堵住唇,她下意識想開口,他卻趁機抓準這時機,舌尖一舉探入,挑逗地滑過貝齒,挑弄她的氣息。
她小手抵住他胸膛,可這次卻不再激烈抗拒,理智早已被他的舉動弄得迷糊,只能傻傻的在他的吻裡沈迷。
察覺她的順從,一絲邪佞迅速掠過藍眸,舌尖靈活地攫住丁香,深深的吸吮纏弄,讓她的唇沾滿他的氣息,抹也抹不去。
良久,等他滿足了,他才甘心放開她的唇,滿意地看到水眸裡的氤氳情慾,那是因他而產生的。
「恩恩,妳對我心動了。」他低下頭,在她耳畔低語。
這句話如魔咒,將淩恩恩的理智全數打回。
「我才沒有!」她大聲反駁。「誰會對你心動,你少自以為是。」自大狂,他這種爛人,她才不會對他心動。
「是嗎?」伊凡饒富興味地看著她,指尖輕撫過那誘人唇片,柔嫩的觸感讓人想一嘗再嘗。「可是,妳很享受我的吻,不是嗎?」
淩恩恩漲紅臉,卻無法反駁這個事實。「人、人都嘛有需求,今天如果是別人的吻技好,我也會享受。」對!才不是因為他。
「是嗎?」伊凡有趣地笑了,「原來妳是這麼開放的人,那正好,在妳停留在羅馬時,要不要我的陪伴?」第一次,他開口要求女人相陪,就為了這朵愛逞強的薔蔽。
他吻她時,她生澀的反應,早告知他她不常跟人接吻,搞不好他還是第一個吻她的男人。而她恐怕不知道,每當她說謊時,那雙美麗大眼便會四處亂瞟,完全不敢看自己說謊的對象。
呵,有趣的女人,這麼生澀的薔薇他不該碰觸的,通常他玩的規則不包括這種單純的女人,可卻控制不住,對她,他難得的不想放手。
而他向來任性自我,即使明知這朵純潔的薔薇他不該沾惹,可卻還是順從自己任性的意志,反正要不要玩隨她,只要她別傻得放下真心就好。
「什、什麼?」她有沒有聽錯他的意思?
「不用懷疑,就是妳腦子所想的意思。」他開口證實她的猜測。
「下流!」一揚手,淩恩恩氣得再給他一掌。
同樣的,這次他依然未閃避,本就印上五指紅印的俊龐再增添五道紅痕。
伊凡不以為意地一笑,藍眸銳利地盯著她,彷彿能看透人心。「其實,妳很寂寞吧?」
淩恩恩心一震,逃避地別過臉。「我不懂你在說什麼。」
伊凡將她的臉扳正,絲毫不容她閃躲。「妳懂,只是不想承認。」他撇出一抹嘲諷。
「恩恩,妳是個膽小鬼。明明想要人陪,卻總是裝作堅強,明明怕寂寞,卻用一堆自以為是的理由搪塞自己,就像現在,妳明明對我心動,卻在心裡拚命告訴自己我是個爛男人,來抵抗自己欲出閘的心房。」慢慢的,他一絲一絲剖析她的心。
「你胡說!」她怒吼,氣得再給他一掌。
「真的是胡說嗎?」輕撫著臉上的第三道掌印,他低低笑了。「那妳為什麼這麼生氣?」
「我……」
「因為我說中了。」藍眸不容她逃避,定定地捕住她的眼。「如果不寂寞,那妳何必一人在聖誕夜裡四處遊走,傻得對許願池許願?妳以為海神或是聖誕老人會實現妳的願望嗎?」
「夠了!」淩恩恩拍開他的手,「說這麼多,你想要什麼?」堅握著拳,她怒瞪著他。
「我要妳。」他指尖滑至她的心窩處,清楚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聲。「正如妳也要我。」
「我不要你!」她才不希罕他,一切都是他自以為是的想法。「沒錯,我是想要人陪伴,可是對像絕不是你這種遊戲人間的浪子。」她不是傻子,跟他在一起,受傷的人絕對會是她。
「是嗎?」伊凡玩味一笑。「妳不覺得我是可以讓妳暫時去除寂寞的最佳玩伴嗎?」修長的手指不安分的撫過她的臉,享受嫩滑的觸感。
「最佳玩伴?」淩恩恩揚起眉,嘲弄地看著他。「遵守你的遊戲規則嗎?不放下真心,純床上玩伴?」
「嗯哼。」他沒有反駁,藍眸欣賞地看著她氣怒的小臉。原來薔薇生起氣時,會開得更美更艷,讓人移不開眼。
「抱歉。」她朝他一笑。「我不覺得。」拍開他的手,她用力推開他,迅速跳下床。
「要玩,請你找別人,我淩恩恩不奉陪。」爛人!誰要陪他玩那種遊戲,果然,這男人爛到無人能比。
「是嗎?」伊凡慵懶地趴在床上,側首看著她,藍眸綻出一抹引誘。「那真可惜。」這朵薔薇,好難說服,偏偏愈是如此,他愈有興趣呀!
淩恩恩被他注視的眸光弄得呼吸一窒,急忙撇過臉,「我要回去了。」再跟他待在同一間房子,只會更危險。
「好。」他也不再勉強,懶懶的步下床,不在乎自己全身赤裸,自在的從衣櫃裡拿出衣服。
淩恩恩轉過頭,不看那個暴露狂。
「好了,妳可以轉過頭了。」雙手盤胸,他好玩地看著她。
淩恩恩緩緩轉頭,即使知道他的俊美,卻還是不免凝住目光。
他是標準的衣架子,即使是簡單的灰色套頭毛衣跟牛仔褲,也能穿出屬於他的味道,卷髮淩亂,卻絲毫不影響他的魅力,只是讓他看起來多一股浪子的頹廢,反而更感人目光。
「如何?後悔了嗎?」面對她的凝視,他懶懶挑起俊眉,唇邊的笑意淨是散漫。
「哼!」淩恩思回以冷哼。
「呵。」可愛的薔薇,每一種表情都別有一股風情,讓他想放棄都難,這麼想要一個女人,對他來說可是第一次。
「走吧,我送妳回飯店。」他拿起大衣套上,率先走出門。
淩恩恩乖乖的跟在後面,狐疑的目光直盯著他的背影。
他就這樣放棄了?說不清心裡是何感覺,也不容許自己多想,反正她只在羅馬停留三天,這三天裡,她不想惹任何麻煩。
尤其是這朵爛罌粟。
「天呀!潔西卡,妳跑到哪了?我擔心死了。」一聽到恩恩回到飯店,吉兒急忙衝進她下榻的房間。
「學姊。」淩恩恩轉頭朝吉兒歉然一笑。「抱歉,讓妳擔心了。」
「快說,妳是跑到哪了?」吉兒雙手抆腰,直追問。一整晚都沒看她回來,她急死了,還以為她出了什麼意外。
「一言難盡。」淩恩恩輕歎,將身上的大衣脫下。
「啊啊!妳、妳的裙子……」吉兒瞪著那破掉的裙子,不好的預感從腦海閃過。「潔、潔西卡,妳、妳該不會……」天呀!早知道會發生這種意外,她拚死也要阻止她一個人閒逛。
淩恩恩看學姊一臉痛心悔恨的表情,再低頭看著自己破破的裙子,明白學姊誤會了,可她卻不急著解釋,反而忍不住輕聲笑出來。
沒辦法,誰叫學姊的表情太好笑了。
「妳、妳還笑,都發生這種事了,妳還……」吉兒急得跳腳,以為恩恩是經不起刺激,發瘋了。
「不行不行,要報警。」她急得到處轉,說著,就拿起電話要撥號。
「學姊,妳誤會了啦!」淩恩恩好笑地拿過電話掛上。「我沒發生什麼事,妳別緊張。」
「沒發生什麼事?可是……」她瞪著恩恩的裙子,根本不相信。
「真的。」淩恩恩重重點頭,將發生的經過一五一十說出,不過卻略過自己被親被摟的過程。
「哇!」吉兒聽完後,雙眼不禁發光。「感覺好浪漫喔!」英雄救美耶,而且聽學妹的描述,還是個美男子喔。
「哪裡浪漫了?」淩恩恩白了學姊一眼。
「那種爛男人,誰惹上誰倒楣。」沒錯,所以他一送她到飯店門口,她只說了聲謝謝,便頭也不回的衝進飯店,完全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扯。
而他一定也會很快就忘記她,搞不好他現在就在哪個溫柔鄉里樂不思蜀,哼!爛男人!
「是嗎?」吉兒有趣地打量她的表情,似乎看出什麼。
「當然。」淩恩恩冷哼。
「那種花花公子,滿腦子只想玩,哪會有真心,愛上那種人的女人真可憐。」鼓起雙頰,小臉滿足不屑,卻沒察覺自己語氣裡的酸味。
可吉兒卻發現了,她賊賊地笑了。「吼!潔西卡,妳完了。」看那表情,擺明心動了嘛!
「什麼完了?」淩恩恩莫名其妙地看著學姊,不懂她怎麼會突然冒出這句話。
「妳、心、動、了。」她慢慢說出這四個字。
「胡說!」淩恩恩大聲反駁。「誰會對那種爛人心動,我又不是頭殼壞了。」
「是嗎?是嗎?」吉兒看著她,丟出好幾個疑問句。
「當、當然。」淩恩恩被逼得氣勢微弱,卻還是倔強的挺起胸脯,不甘示弱地逞強。
「嘿嘿!真、的、嗎?」吉兒根本不信她的反駁,繼續丟出疑問句。
「我、我……」淩恩恩被逼得小臉通紅,最後不甘心地,小聲地承認了。「好、好嘛!是有點心動啦!」
在那爛人面前她倔強的不承認,因為她知道承認的下場只會換來他的得意,而她便會墜入他的陷阱,萬劫不復。她不是傻瓜,不會那麼蠢,可是在學姊面前,她便把所有的防備卸下了,因為她知道學姊絕不會傷害她。
「嘿嘿,我就知道。」套出答案,吉兒得意地笑了。「喜歡就去追呀!反正我們會在這停留三天,談個速食愛情也不錯呀!」她對性一向開放,不覺得速食戀愛有何不好。
淩恩恩看了學姊一眼,和她認識一年多,她當然明瞭學姊的愛情觀,她雖然羨慕學姊的灑脫,卻辦不到。
「我只是想找個會疼我愛我的男人,我玩不起速食愛情。」淩恩恩淡淡一笑,她知道自己的保守性格和艷麗的外表不合,卻也不想改變。
「妳喔!有這麼會玩的外表還真是浪費了。」吉兒搖頭,她要是潔西卡的話,早用那風情萬種的美麗把金主了。
「沒辦法,我也不願意。」淩恩恩輕歎,她也不想長成這模樣,害她都找不到好男人。
「呵,不過妳就是這種個性,我才會這麼喜歡妳。」吉兒輕笑,大力抱住恩恩。「放心,妳一定會找到一個愛妳、疼妳的好男人。」她是真心希望這個學妹能找到幸福。
「謝謝。」恩恩笑了。
「至於,妳口中的那個爛人,既然沒緣,就把他忘了吧!」她朝她眨眼。
「嗯哼。」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,淩恩恩輕輕點頭,卻控制不住那雙漂亮藍眸閃過腦海。
「好吧,妳好好休息,待會一起用餐。」吉兒放開她,目光溜上她的裙子。「至於妳的裙子……」
「放心,我有帶另一套制服。」淩恩恩低頭看著破掉的裙子,不自主的又想起那個自以為是的爛男人。
討厭!別想了。她用力甩頭,不許自己再想起他。
「我洗個澡,就下去跟妳一起吃飯。」深吸口氣,她硬將那張該死的俊顏抹去。
「好。」看出她眸底的掙紮,吉兒也沒再多說什麼,「那我在樓下的餐廳等妳。」揮個手,她轉身離開。
看著學姊離開,淩恩恩微微一笑,她明白學姊是真的關心她,有人關心的感覺很好,很溫暖。
還會在羅馬停留兩天,就趁這兩天好好玩一玩吧。
至於那個爛男人,她相信他們不會再見面了。抿著唇,她這麼告訴自己。
又下雪了。
淩恩恩走到落地窗前,看著雪花片片,彷彿水晶從天而降。
和學姊吃完飯,聊個天,她們便各自回房休息,沒想到才一進房間,卻從窗戶看見雪花紛紛,美得讓人移不開眼。
忍不住衝動,她打開落地窗,赤著腳,慢慢踏出一腳。
「嘶。」一接觸到冰得凍人的地板,她忍不住皺起小臉,急忙縮回腳。「天,好冰喔。」真要踏下去,她的腳一定會凍傷。
可是,她想碰碰雪。
噘起小嘴,她跑到鞋櫃拿出飯店提供的拖鞋,趿著鞋子,慢慢踏進陽台,冰冷的空氣拂上瞼,凍得她雙頰通紅。
她不以為意地笑了,伸出小手接住雪花,冰冷的觸戚讓她皺起鼻尖,卻捨不得縮回手,看著雪花在掌心裡溶化,她像個小孩開心地笑了。
玩著雪花,一雙大眼也無聊地隨意溜著,她的房間在五樓,所以她可以清楚看見樓下情景。
十一點多了,路人行人也變少了,只有一個傻子,呆呆的倚著重型機車,好像在等什麼人。
等、等等,那個傻子的身影很熟悉。
淩恩恩瞪大眼,伸出一半身子,顧不得危險,只想把那個傻子看個仔細。
街燈映出的墨黑卷髮、黑色大衣,還有那優雅搶眼的身形,一一告知淩恩恩,那人確實是她所猜測的那個爛男人。
天!他怎麼會在那!?
難、難道從他送她回飯店後,他就一直待在那嗎?
不、不會吧……
淩恩恩不敢相信,卻止不住衝動,轉身衝出房門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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跑出飯店大門,淩恩恩緩住腳步,和眼前的男人對上視線,她搗住嘴,小臉滿是不可置信的錯愕。
伊凡輕吐出煙圈,雪花沾濕他的發、大衣,讓他添了一絲狼狽,可他卻毫不在意,看到她時,還能輕鬆的勾起笑容。
「嗨,還沒睡。」抖落煙灰,他慵懶地揚起俊眉。
看他這模樣,一股怒氣莫名從淩恩恩心裡升起。「你、你瘋了呀你!就這樣待在這,你有沒有腦子呀!」不假思索的,她朝他怒吼。
這人到底在想什麼?看他淋濕的模樣,猜也知道他一定在這裡站很久了,他為什麼要這麼做?難道……是為了她……
這個想法讓淩恩恩的心一震,整個思緒全亂了,她顫著身子,心裡有一股悸動,衝擊著她的理智。
「妳呢?只穿這樣就出來,不也瘋了?」只穿一件針織衫跟長裙,腳上趿著拖鞋,長長的卷髮淩亂,小臉也漲得通紅,她看來比他還糟糕。
「我……」天!她竟然就穿這樣經過飯店大廳,如果被公司裡的人看到了……
「都是你,都是你啦!」淩恩恩氣得跺腳。「你沒事站在這幹嘛?你不怕凍死嗎?蠢蛋!」而最蠢的是她,竟然想也未想的就衝了出來。
「妳在擔心我。」挑眉,他唇角勾起一抹得意。
「誰在擔心你!你這蠢蛋少自以為是!」瞪著他,她怒聲反駁。她才沒有擔心他,她才沒有!
「愛逞強的小東西。」將煙弄熄,他緩緩走向她,拉開大衣,將她納入懷裡。「不過,我就喜歡妳這可愛模樣。」
「誰要你喜歡!走開啦!」她想推開他,卻敵不過他的力氣。「放開我啦!」她握拳捶向他。
伊凡握住粉拳,俊眉輕擰。「妳的手好冰。」不顧她的掙紮,他硬抓住她的手,低頭輕呵著氣,大手疼惜地為她摩擦取熱。
淩恩恩停住掙紮,凝視他溫柔的舉動,心裡的悸動更深了,理智不停告訴她,眼前這男人不是她能沾的,她玩不起他的愛情遊戲,她要認真的感情,不要遊戲一場。
可是,眼前的他好溫柔,而她是名女人,她渴望有人寵愛她,她知道他不是好對象,可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心。
「怎麼?不掙紮了?」發現她的柔順,藍眸輕揚,笑睇她。
「你……為什麼待在這?」也許,早在第一眼見到這雙藍眸時,她就淪陷了,明知他是危險的火焰,卻控制不住自己淪陷的心。
「不知道。」溫柔的將她頰畔的發撥到耳後,他微微一笑。「就是不想離開。」他看著她走進飯店,卻不想發動車子,像個傻瓜似的抽著一根又一根煙,在寒風中默默等待。
這種舉動很傻,他知道,卻控制不住自己,目光總是不能克制的望著門口,每當有人走出大門時,他會期待地揚起目光,而發現來人不是她時,他再默默的斂下眸子,靜靜的抽著煙,讓雪花沾濕他的身子。
他這樣子,倒像是癡情男子在等待心愛女人的模樣。
這個想法令他失笑,他何時成為癡情男子了?他熱愛自由,說是浪子還有可能,可是他這種行為又做何解釋呢?
這抹疑惑讓他擰起眉,心裡揚起一股莫名煩悶,他發動機車,想離開這裡,可卻遲遲催動不了油門,末了,又將車子媳了火。
雪花飄落,他抽著煙,繼續像個傻瓜似的站在風雪中,吐出的煙霧訴出他的疑惑,卻找不到人解惑,就連他自己也對這種愚蠢的行為感到茫然。
可是當他等到薔薇出現時,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愚蠢很值得,尤其是她眸裡的怒火,更讓他忍不住揚起笑意,他知道她在關心他,他喜歡她的關心。
心裡湧起一股暖意,第一次有這種感覺,他覺得奇異,卻不排斥,藍眸著迷的望著這朵清艷的紫色薔薇,淡淡的迷惑悄悄的縈上他的心。
「笨蛋!」淩恩恩不自主地紅了眼眶,小手用力往他胸膛捶落。「如果我沒看到你,我沒有出現,你不就傻得等一晚?」笨蛋笨蛋!他有沒有腦子呀!
「唔,有可能。」抓住她的手,伊凡輕笑。「不過,事實是我等到了,所以妳的假設可以消失了。」
「笨蛋!」任他抓住手,她低下頭,淚水忍不住從眼眶滾落。
「妳在為我心疼?」拾起粉顎,他看著她的眼淚,藍眸不禁泛起笑意。「這淚,是為我而落的嗎?」
「白癡才為你心疼!」淩恩恩伸手擦掉眼淚,猶泛著水霧的眸子憤恨地瞪著他。「你故意的,故意用這招苦肉計招惹我的心,明知道我玩不起你的遊戲,幹嘛要來招惹我?」而她,明知不該,卻也傻得心動。
「誰叫妳那麼惹人注目,讓我不想放手。」指尖輕拭去她的淚,他的聲音柔得動人。
「你是說,你為我心動囉?」深吸口氣,她猜測著這個可能性。
藍眸微微閃爍,他審視這張美麗淚顏,心頭漲滿一種陌生的感覺。「我不知道,可能是,也可能不是。我從沒為女人心動過,對我來說,自由比什麼都重要,而愛情並不值得讓我捨棄自由。」
他的回答讓淩恩恩感到失望,他不對她心動,可她的心卻為他淪陷,她該放手追求嗎?
她只能再在這待兩天,她能讓這如風般的浪子在兩天內愛上她嗎?
她沒有把握,她沒有,可是……
「你認為……你有可能愛上我嗎?」她緊張地看著他,她沒有把握,可是她不想放棄,第一次,她想放手追求一份愛情,即使失敗的下場是傷痕纍纍。
「如果,妳有本事讓我愛上妳的話。」勾起笑容,他有趣地看著她的眼神,這種眼神他不陌生,很多女人都用這種眼神看他,她們都認為自己能讓他愛上,可惜,目前為止,還沒有任何一人成功。
「如何?妳有這勇氣挑戰嗎?」懶散地,他下了戰帖。
淩恩恩咬著唇,挑戰的心蠢蠢欲動,而她沒掙紮多久。「我只能在這待兩天,如果兩天內你沒有愛上我,那我會自動離開,絕不會糾纏你。」
她知道她在冒險,以自己的身心做為賭注,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,她想愛他,也想讓他愛上她。
「很好,我會期待。」他緩緩低下頭。「就以這吻為開始吧。」冰涼的唇覆上她的,舌尖靈活探入檀口,品嚐薔薇的甜美。
淩恩恩閉上眼,伸手摟住他,大膽的回應他的吻,這火熱的吻溫暖了彼此身體,唇舌相接,兩人吻的深切,吻的激情,不留一絲空隙。
他是火,而她甘心化為飛蛾,不悔。
她只有兩天的時間,所以分秒必爭。
她向學姊告知她的打算,學姊雖然擔心,不過卻沒有阻止她,反而笑著叫她加油。
於是,帶著一股傻傻的勇氣,她大膽的提著行李進駐他家。
這晚,他們相安無事,只是單純的摟著睡覺,說不出心頭是何感覺,有點悶、有點怪。她還以為他會抱她,害她緊張好久,誰知她所想像的完全沒發生,說沒有失落感是騙人的,難道她這麼沒有魅力嗎?
帶著這個疑問,淩恩恩沮喪地沈入夢鄉。
隔天一早,不顧他還睡著,她大力推著他,要他帶她四處逛逛。
「喂!起床啦!」淩恩恩拉著他的手,硬要把他拉離大床。「別睡了,快起來。」
「別吵,我好睏。」伊凡緊皺著眉,賴在床上,就是不起來。
「拜託,你昨天比我還早睡耶!」淩恩恩兩手叉腰,啼笑皆非地看著他像個孩子似的賴床。
奇怪,昨晚他明明比她還早睡著,怎麼還睡不飽?
哪有,他到早上才睡著。伊凡默默在心裡反駁,軟玉溫香抱在懷裡,他又不是柳下惠,怎麼可能不衝動,偏偏他不知著了什麼魔,硬是控制慾望忍著不抱她,可睡著的她還直往他懷裡蹭,害他半夜起床好幾次,在寒冷冬夜裡沖冷水澡。
生平頭一次這麼君子,卻是苦了自己。
真不知發了什麼瘋,可以碰的女人卻偏偏不碰,他的頭殼一定是哪裡壞了。
「吼!別睡了,快起來啦!」她朝他耳邊大吼,使盡吃奶力氣,硬是要拉他起來。
「再讓我睡一下下。」他悶聲要求。
「不行!等你睡醒天都黑了。」況且,再讓他一直睡下去,那他們怎麼培養感情?
「快、起、床!」討厭!怎麼這麼難叫……「伊凡•夏洛斯,你是起不起床?」吼,再不起來她生氣了喔!
不回答,他逕自睡他的覺。
瞇起眼,淩恩恩瞪著他。
哼!不起來是不是?以為地沒有辦法嗎?
揚起唇角,她勾起一抹惡意笑容,轉身走進浴室,沒一會,她便踏出浴室,兩手卻捧著一盆水。
「你真的不起床?」她下最後通牒了喔。
不哼聲,他睡得正熟。
很好,那就別怪她狠。
兩手一翻,她將盆裡的水往他頭上倒去。
「Shit!該死的怎麼回事!」冷水讓他凍得跳起來,睡意早消散。
「哈哈——」看他這麼狼狽,淩恩恩忍不住抱著肚子,大聲笑了。
「淩、恩、恩!」伊凡瞇起眼,憤恨地瞪著罪禍魁首,這女人還敢笑這麼大聲,擺明找死。
「活該!誰叫你不起床。」淩恩恩朝他輕哼,小臉滿是得意。
「很好。」他勾起笑,想掐死這女人的手蠢蠢欲動,「妳以為妳能得意多久!」大手一抓,他用力將她抓上床。
「哇!好冰!」冰冷的觸感讓淩恩恩尖喊出聲,她急忙閃躲,可他卻故意壓住她,硬讓她的背貼著濕透的床單。
「如何?舒服嗎?」甩頭,他將淋濕的發直往她頸邊磨蹭。
「嘻!不要!」又冰又癢的感覺讓她笑的直閃躲,「不要啦!」她推開他的頭,卻止不住笑意,粉顏被逗得染上漂亮紅暈。
伊凡定住目光,被她的美麗笑靨凝住視線。頰畔的粉暈映著那誘人唇瓣,簡直是在引誘他的慾望。
「幹嘛這麼看我?」他的視線讓恩恩止住笑意,不自在地飄移著視線。「呃,你醒了喔,快帶我出……」剩下的話,全被他的吻封緘。
淩恩恩柔順地閉上眼,小舌回應他的吮弄,頑皮的挑弄他的舌尖,卻惹來更激烈的吻,兩人的氣息漸漸急促,冰涼的空氣似乎也被這份激情染熱,增添一抹情慾。
直到快控制不了情勢,他才用力推開她,跳下床,藍眸瞪著她,一股煩躁從心頭升起。
「伊凡?」淩恩恩從激吻中回神,舔著唇瓣,氣息不穩地回視他,猶泛著激情的眸子淨是勾人嫵媚。
不對!情況有點不對。伊凡煩躁地耙著發,覺得情況有點失控了,他向來能控制自己的情慾,即使是陷於激情中,他還是能保有一絲理智,可是僅是吻著她,他卻失控了,真的沈迷在她的芳香裡。
這情況對他不利,他不喜歡這種失控。
「怎麼了?」察覺他似乎有點不對勁,淩恩恩疑惑地側著頭,不懂他的臉色為何這麼難看。
「沒事。」伊凡閉上眼。「我梳洗一下,待會就帶妳出去。」轉身,他步進浴室,關上門,阻絕開那張混亂他思緒的差雖臉龐。
「哇!好漂亮!」淩恩恩張著大眼,讚歎地望著這偉大的圓型建築,這壯觀的美麗景象,直震撼她的心。
羅馬競技場,果然如她想像中美麗,呈放射狀的排列看台,至今仍可辨識,閉上眼,百年前的歡聲雷動似乎還未散去,仍在她耳畔迴盪。
揚起笑意,伊凡注視著淩恩恩小臉上的讚歎,他明白她心中的感動,第一次看到這美麗雄壯的競技場時,他心中也有一樣的感動。
淩恩恩慢慢睜開眼,便與他的眼光對上,她快樂地朝他綻出一抹笑,燦爛得震撼他的心。
「欸,上次我翻你房裡的照片,也有看到競技場的照片,你把那種讓人震撼的美麗都拍出來了,你是攝影師嗎?」那完美的拍攝技巧,讓人難忘。
「不是,拍照純粹是興趣。」他的語氣冷淡,藍眸略過一抹複雜。
「是嗎?」淩恩恩側著頭,察覺出他語氣裡的冷淡,感覺自己似乎觸碰到不該碰的防線。
她不瞭解他,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外,她對他一無所知,這個事實讓她感到沮喪。不過沒關係,目前首要的,是讓他愛上她,只要他愛上她,她便可以慢慢瞭解他。
淩恩恩揚起自信笑容,水眸漾著美麗光芒。「你拍的很美,只要努力,你一定可以成為成功的攝影師喔!」
伊凡不置可否地笑著,沒有同意也沒有反駁,僅是冷淡笑著,彷彿兩人間隔著極大的距離。
她不喜歡這種笑容。
抿緊唇,她直覺不喜歡他隔絕出來的冷漠,那好似在告訴她,他的世界不是她能踏入的。
「欸!我們一起拍張照好不好?」拉住他的手,她想把他拉出他的世界,她不要被阻絕在外。
伊凡皺起眉,淡聲拒絕:「我不拍照,妳要拍的話,拍妳就好。」
「不要!一個人拍照沒有意思。」淩恩恩噘起小嘴,晃著他的手,軟聲撒嬌。「好嘛!就拍一張嘛!」她比出一根指頭。
「不要!」想也不想的,他硬聲拒絕。
「就一張嘛!」不管,她一定要「盧」到他答應。
「不要!」
淩恩恩也跟著皺起眉尖。「真的不要?」討厭鬼,只有一張也不要。
「不要。」他很堅持。
「好!」她輕哼,眸光輕轉,她看到一旁有個金髮男人。
「不要就算了,我不會找別的男人合拍嗎?」說著,她馬上行動,往金髮男人走去。
伊凡的眉皺得更緊,想到她要跟別的男人合照,心裡便湧起一股不快。
「等等。」他拉住她的手。
「幹嘛?」她不悅地瞪著他。
「就一張?」沒轍的,他只得屈服。
「對,就一張。」嘻!他上當了。
淩恩恩在心裡賊賊笑了,趕忙從包包拿出相機,請旁人幫他們合拍一張。
拍完後,她滿足地抱著相機,對他緊繃的俊臉視而不見。
「走走走!接下來我們去真理之口。」拉著他的手,她興匆匆的讓他載她到有名的真理之口。
一到真理之口,淩恩恩興奮又緊張地看著那傳說會咬住說謊者手的獅口。「欸欸,是不是真的會咬人?」扯著伊凡的衣服,她興奮追問。
「試試看不就知道了。」伊凡好笑地看著她。
「唔。」淩恩恩有點遲疑。「你有沒有試過?」大眼緊瞅著他,那可愛模樣直惹出他的笑意。
「有。」他點頭。
「那結果呢?」她好奇地看著他。
「妳看我的手有斷嗎?」別問廢話。
「唔。」淩恩恩瞪著他的手。「你沒有說謊。」她的語氣好可惜。
伊凡瞪她一眼。「我沒事幹嘛說謊?」這女人是很希望他的手斷掉嗎?
「不好玩。」噘起小嘴,她低聲咕噥。
「要好玩是不是?」伊凡挑起眉。「妳把手伸進去不就行了。」抓住她的手,他就要往獅口塞進。
「哇!不要啦!」淩恩恩嚇得直縮手,卻敵不過他的力氣,小手被放進獅口,她瞪著獅口,不敢動彈。
「怎樣?妳的手還在嗎?」他的語氣很幸災樂禍,擺明等著看好戲。
淩恩恩狠狠地瞪他一眼。
「吼——」突然,他在她耳邊大吼。
「啊啊!」淩恩恩嚇得縮回手,搗住耳朵直尖叫。
見她嚇得直跳腳,伊凡忍不住爆出大笑。
天!她的反應真好玩,單純得好可愛。
「伊凡•夏洛斯!」明白自己被捉弄了,淩恩恩氣得漲紅臉,掄起拳頭,往他身上捶。
「哈!」伊凡笑著閃過她的攻擊,率先往外跑。
「可惡!你別逃!」跺著腳,淩恩恩不甘示弱地追去。
這天,他們幾乎逛遍整個羅馬。
美麗熱鬧的西班牙台階、富麗堂皇的聖彼得大教堂、宏偉巨大的萬神廟……每一座古跡都讓淩恩恩留住視線,捨不得離開。
尤其,身邊有他的陪伴,更讓淩恩恩覺得開心。
他們玩得忘了時間,直到醒覺,才察覺已是夜晚,她還以為今天的遊玩已經結束,誰知他竟帶她到一間PUB。
張著大眼,淩恩恩好奇地望著四周,她第一次來到PUB,感覺很新奇。
「喂!你帶我到PUB幹嘛?」靠近他的耳朵,她低吼。沒法子,誰叫音樂聲太大,不這樣根本聽不到對方的話。
「玩囉。」他為自己點一杯龍舌蘭,順勢為她點一杯酒精濃度低的調酒。「妳沒來過PUB?」看她一臉新奇,這個可能性極高。
「沒有。」淩恩恩搖頭,好奇地看著色澤優美的調酒,她端起杯子,輕啜一口。
唔,甜甜的,很像果汁。
「別把它當果汁喝……」伊凡低聲警告,卻已來不及,一杯調酒不到一秒,頓時空空如也。
「什麼?」淩恩恩眨著大眼。
「沒事。」揉著太陽穴,他有點無力。「妳最好別醉倒。」
「只是果汁,哪會醉。」淩恩恩不以為然地瞄他一眼,大驚小怪。
懶得跟她辯,他咬上一口檸檬,豪邁的將手上的龍舌蘭一飲而盡,這種喝法讓淩恩恩看了咋舌。
「喝這麼猛,你不怕醉喔?」淩恩恩瞪著他,可卻又止不住好奇。「喂,好喝嗎?」她也想嘗試。
「別想,妳只能喝果汁。」看她方纔那種不知死法的喝法,他可不會蠢到再點一杯調酒給她。
「小氣。」淩恩恩噘起嘴,端起服務生給她的果汁,不悅地咬著吸管。
不理會她的嘀咕,他再為自己點一杯龍舌蘭,藍眸閒散瞄著,卻與一名褐髮美女對上眼。
是喬依絲。
他微挑眉,看到喬依絲示意他過去。
撇著唇角,他是不想理會,可卻也明白喬依絲的個性,若他真的不過去,她定又會鬧的天翻地覆。
麻煩!
「妳乖乖待在這,別亂跑,有人來搭訕,都別理會,知道嗎?」他低頭朝身旁的小女人叮嚀,怕她糊塗的被人拐了就走。
「你要去哪?」他該不會要丟下她一個人走吧?
「廁所,馬上回來,妳乖乖的。」輕拍她的臉,安撫好她,他才步下高腳椅,以眼示意喬依絲到角落等他。
淩恩恩眨著大眼,看著他離去,唇瓣不悅地抿著。
什麼嘛!她又不是小孩子,他幹嘛一臉她很容易被拐的樣子?沒禮貌。冷聲輕哼,她不高興地鼓起雙頰。
「小姐,一個人嗎?」突然,一抹男性嗓音自地身旁響因。
淩恩恩轉頭一看,是一名棕髮男人,長得遺蠻帥的,大大的綠眸閃著笑意,唇角的笑痕顯示對方是個愛笑的人。
「不是。」淩恩恩搖頭。「我有男朋友了,你可以放棄了。」她直言拒絕。
棕髮男人眨著眼,哀聲叫著:「天!妳好直接,傷了我的心。」捧著心,他可憐兮兮地望著她。
「呵!」淩恩恩被他的可憐模樣逗笑了,這人真好玩。「沒辦法,我不習慣說謊。」
「唉!枉費我第一次一見鍾情,竟然不到一分鐘就失戀了。」棕髮男人好哀怨的模樣。
「你這句話,對幾個人說過?」淩恩恩好笑地看著他。
「唔。」棕髮男人撫著下巴想了一會。「妳是今天第十個。」
「噗,這麼可憐喔!」被拒絕十次了耶!
「對呀!」棕髮男人可憐輕歎。
「噗!你好搞笑喔。」臉上表情豐富十足。
「唔,妳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。」他朝她眨眼,兩人相視一笑。
「萊恩。」他朝她伸出手。
「潔西卡。」淩恩恩說出自己的英文名字,不避諱地與他握手,可兩人相握不到一秒,她另一隻手立刻被拉住,那力量用力將她拉離吧檯。
「伊凡?」淩恩恩錯愕地看著他,不懂他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。「你怎麼了?等等……」她被拉出PUB,她想掙脫他的手,他的力氣卻大得驚人,讓她掙脫不開。
怎麼了?他的臉色好難看,是誰惹他生氣了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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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喂!放手!你拉得我的手好痛!」淩恩恩緊擰著眉尖,想掙脫他的箝制,卻怎麼也甩不開。
「喂!你在氣什麼?」淩恩恩感到莫名其妙,不懂他的怒氣從何而來,一開始不是好端端的嗎?他幹嘛突然發脾氣?
伊凡不理她,逕自拉著她的手往前走。
「伊凡•夏洛斯,放開我!」見他都不回話,淩恩恩也火大了,氣的提高聲音對他大吼,可他卻聽而不聞,大手反而握的更緊。
直到他的住處,他才放開手,一張俊顏卻冷的嚇人,薄唇緊抿著,藍眸不悅地看著她。
「你幹嘛……拉得我的手好痛。」淩恩恩揉著手腕,看到腕上明顯的紅痕,她不高興地瞪著他。「你在生什麼氣呀?」莫名其妙耶!
「還有,你就這麼拉我走,很沒有禮貌耶!」她才和萊恩聊到一半,他就硬生生把她拉走,她根本來不及跟萊恩說再見。
「怎麼?覺得很可惜嗎?」雙手盤胸,伊凡冷冷地勾起一抹嘲諷。
一擺脫掉喬依絲,他擔心她一個人,急急趕回,卻看到她和一名棕髮男人有說有笑的,一股不悅立即從心底湧起。
他不喜歡她對別的男人笑,不喜歡她的眼光注視別的男人,那該是屬於他一人所有的,莫名的佔有慾讓他控制不住漸升的怒火。
「什麼很可惜?」她不懂他的意思。
「那麼喜歡那男人?那去找他呀!相信他一定能給妳妳想要的愛情。」他冷哼,語氣帶著未察覺的酸意。
「什麼男人?」他在講什麼外星語,她怎麼都聽不懂?
「少裝傻,妳不是和那個棕髮男人有說有笑的,看來他逗得妳很開心,連我離開前說的話都忘了。」他明明要她別理會其他男人的搭訕,她卻把他的話當耳邊風。
「啊!你是說萊恩喔?」淩恩恩眨著眼,眸光好奇地看著他冷怒的臉龐,一個想法瞬時從腦海閃過。
天呀!他該不會是……
「萊恩?」伊凡嘲弄地揚起眉。「原來妳連名字都知道了。」哼!看來那男人讓她很喜歡嘛!
淩恩恩側首,兩手閒散地放在背後,賊賊地笑了。「欸!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?」嘻,她聞到很濃的酸味喔。
「誰吃醋?」伊凡皺起俊眉,不屑地冷哼。「我?」他會吃醋?怎麼可能?他從不會為任何一個女人吃醋,即使是引起他很大興趣的她,亦然。
「沒錯!就是你!」淩恩恩重重點頭,看到他滿溢醋味的俊臉,臉上的笑意更大了。
「承認吧,你在吃醋。」她得意地抬起小臉。「你,心、動、了。」
好開心好開心,她讓他心動了!
她的話強烈撞擊到他,藍眸瞪著得意的小臉,一股深猛的拒絕充斥心胸,她的話,礙耳極了。
察覺到他的不對勁,淩恩恩眉尖微蹙。「你怎……唔……」不容她把話說完,他大力把她拉到胸前,低頭粗魯地吻住她的唇。
恩恩閉上眼,她的唇被他吻的微疼,她卻不介意,踮起腳尖,小手柔順的摟住他的頸,舌尖輕柔的回應他的吻。
她的回應讓他藍眸掠過一絲複雜,卻不自主的放柔力量,可吻卻依然深切,唇與唇深深接觸,舌尖纏繞,將兩人的氣息攫盡。
他彎身橫抱起她,緩緩走到前方大床。
他將恩恩放到床上,可卻沒有立即覆上她,深色藍眸看著泛著緋紅的美麗小瞼,那被他吻的紅腫的唇瓣彷彿嬌艷欲滴的花瓣,引誘人去採擷。
「伊凡……」澄眸漾著迷濛氤氳,誘人唇瓣微啟,嬌媚的呼喚彷彿導火線,將他體內的慾望引爆。
藍眸微閃,他迅速覆上她的身子,薄唇深切地吻住她的唇,舌尖靈活采人,滑過貝齒,擒住丁香,不容她閃躲地,將屬於她的甜美全數攫取。
她被他的吻擒住理智,發熱的腦子全然無法思考,只能順從他的吻,回應他的攫取。
她的回應讓他的吻轉為粗暴,好似要將她嵌入體內般,兩人的吻熱得像火焰,緊緊包圍住彼此。
而他的手也開始在她身上探索,隔著衣裳,感受掌中柔軟,大手忍不住輕微縮緊,卻惹來嬌軀一陣輕顫。
感受到她的情動,他挑開她的衣服,直接接觸柔軟雪膚。
柔膩的觸感令人愛不釋手,他忍不住離開她的唇,單純的吻已不能滿定他,改以濕熱的舌尖吮著泛著淡香的雪膚,在柔軟肌膚下吮落細碎吻痕。
他的挑逗讓她的身子漸漸發熱,情慾惹得雪白肌膚泛起一層誘人紅暈,她眼眸微掩,點點火焰讓她忍不住逸出絲絲輕哼,嬌軀扭動,與他的身體磨蹭,更增惹他的慾火。
他的手移到她身後,指尖挑開內衣扣子,瞬時,誘人春光映入藍眸。
他瞇起眼,忍不住低下頭,挑逗她的情慾……
忍不住地,她拱起身子,身體想要求的更多,迷濛的水眸看著眼前的男人,心頭漲滿濃濃的感情。
她喜歡他,好喜歡好喜歡,即使她一開始想抵抗,可最終還是臣妥了,她不知這樣是對是錯,她來不及思考,感情一衝破防閘,她便想也不想的沒入他饋裡,渴求他也愛她。
她雖然不安,卻還是想追求,不是沒想過自己會失敗,可是她咬著牙,不讓自己思考太多,也許,早在看到他的第一眼,便已預知她的沈淪。
可是,他也對她心動了……
這是不是表示,他也是喜歡她的呢?
她忍不住這麼期待。
看出她的心不在焉,伊凡不悅地瞇起藍眸。
「不準想別人。」他專制的命令,腦海不禁閃過她和那個叫萊恩的男人有說有笑的畫面,那燦爛美麗的笑顏是為別的男人而展現的,刺了他的眼。
抬起頭,他忍不住重重吻住她的唇,不許她的腦中想著別人,此時抱她、吻她的人,是他。
她想的,一直是他。
淩恩恩想開口告訴他這句話,可他的吻卻封住她的唇,鼻間淨是屬於他的氣息,她只能喘息接受,不能也不想拒絕。
她環住他的頸,學著他吻她的方式回應他的吻,舌尖生澀的與他交纏,時而逗弄,時而迴避,將他逗得理智全失。
他逸出一聲悶哼,奪回掌控權,激情的吻住她,將自己的氣息染入檀口,要她全盤接受——
激情的喘息,亢奮的慾望,在室內瀰漫不散。
他帶領她一起到達情慾天堂……
天未亮,激情的味道仍在空中瀰漫,未散……
一抹紅色火光在夜色中點綴,漫出白色煙霧。
一抹修長身影倚靠窗旁,輕吐出煙霧,藍色眸光不再飛揚,反而滿溢著複雜思緒。
他的思緒很亂,看著床上酣睡的人兒,美麗的容顏仍泛著激情紅暈,這朵薔薇如他預料的,甜美得令人愛不釋手。
可是,不對。
伊凡緊抿著薄唇,覺得一切都不對。
因為,他失控了。
生平頭一次,他竟然因一個女人而失控,他不甘願的承認,他確實是在吃那名棕髮男人的醋,而她的看穿彷彿揭破什麼,讓他控制不住理智,只想封住她的口,不讓她再多說什麼。
那一吻,是導火線,讓他失了理智,要了她。
而在這場情慾裡,他亦失控了,毫無保留地要了她,那時的他完全沈浸在她的甜美裡,失了理智,只想嘗盡她的全部。
這種失控,該死的不對。
以往,即使和別的女人上床,他仍是掌控的那一方,沈迷卻不沈醉,他仍有一絲理智,真不想要時,他可以隨時退離。
可是方纔,他卻完全辦不到,他沈醉在她的甜美裡,無法自拔。
這種情況讓他感到恐懼,眼前的女人競有本事讓他失去理智,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。
他是對她感興趣,就如同以往,他對每個美麗特別的女人感興趣一樣,她也很特別,值得他去追逐,可是她卻不同於他之前所追逐的女人,至少他對之前的女人未曾有過失控的情緒。
他抿緊唇,煩躁的將手上的煙撚熄。
他知道遊戲人間的自己很爛,可他毫不在乎,反正他在玩之前就已把規則說清,要踏入是女人的選擇,他從未強迫。
可是,她是第一個讓他費盡心思的女人,他甚至傻得站在飯店外等她,像個蠢蛋。
當時的他只想那麼做,卻未深思原因,而如今想來,卻令他繃緊身子,俊眉皺得死緊。
也許,他不該招惹她的。
他不打算為任何女人停留的,他喜愛自由,不打算為任何人、事、物捨棄,即使對象是她。
藍眸閃過淡冷的拒絕,迅速的,俊龐化為森冷無情。
反正,她明天就會離開羅馬了,他們絕不會再聯絡,而他也不打算再和她有任何接觸。
他輕撇出一抹冷淡,套上衣服,迅速步出屋子。
淩恩恩緩緩睜開眼,明亮的光芒讓她微瞇起眼,也讓她想起昨夜的激情,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容。
她看向身旁,卻沒看到他的人。
在浴室嗎?
她以被單圍住身子,勉強站起酸軟的腳步,慢慢走向浴室。
「伊凡?」她打開浴室,卻沒看到任何人影。
「奇怪。」他人呢?「出去了嗎?」她不解地咬著唇瓣,心裡莫名湧起一股不安。
「他大概待會就回來了。」淩恩恩甩頭,不讓自己想太多,簡單沖個澡,指尖輕觸著胸前的吻痕,她忍不住揚起一抹甜甜笑意。
明天她就要飛離羅馬了,可是她不打算就此和他失去聯絡,反正科技這麼發達,要找人還不簡單嗎?
他,也是這麼想的吧?
也許,他會想陪她回台灣、這蒙更汙。
漾著甜美笑容,淩恩恩逕自作著美夢。
「對了,我可以做早餐等他回來。」想了這個主意,她步出浴室,套上毛衣和牛仔褲,彎身打開冰箱,看到還有幾顆蛋和吐司,開心地笑了。
她簡單地煎了蛋,將吐司放進烤箱,弄了兩份簡單的早餐。
將餐點放到桌上,她捧著雙頰,興奮地坐在桌上,等著他回來。
時間漸漸流逝,餐點由熱變冷,而淩恩恩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,她閉上眼,心頭充滿忐忑。
突然,大門傳來開啟的聲音。
她張開眼,急忙起身——
門外的景象讓她冷了身子,目光卻怎麼也移不開。
一對男女吻的很激烈,女的她不認識,男的她卻比誰都熟,是昨夜與她纏綿的男人。
她愣著目光,看著昨夜在她身上撫觸的大手在別的女人身上撫弄,看著昨夜吻她的唇,此刻,正吻著別的女人。
心疼了,刺得她的身子輕顫。
「伊凡,有人在看。」發現她的目光,女人嬌嗔的推著男人,卻仍留戀地吻著他,綠眸示威的睨向恩恩。
淩恩恩沒有理會女人得意的眼神,她只注視著男人,想看他怎麼對待她。
「嗯?」伊凡懶懶地睜開眼,與恩恩的目光接觸。「有差嗎?」他無請地別開目光,輕佻地笑了。
淩恩恩閉上眼,他的不在乎刺傷了她,她卻不許自己倒下,眸子堅定地睜開,她上前,拉開女人,仰頭注視他。
「你想證明什麼?」緊捏著拳,卻止不住聲音的顫抖。
「喂!妳——」莫名被拉開,女人正想對恩恩開罵時,伊凡開口阻止。
「安琪,妳先回去,我晚點再找妳。」他抱住女人,在她耳邊低語,卻全數傳進恩恩耳邊。
「好,別讓人家等太久喔。」安琪嬌嗔的吻他一記,瞪了恩恩一眼,驕傲地轉身離去。
「我以為妳已經走了。」伊凡走進屋子,一眼便看到桌上餐點,藍眸微瞇,他卻裝作沒看見的把自己重重丟進沙發,低頭為自己點燃一根煙,輕吐出白色煙霧。
「你希望我走?」淩恩恩看著他,突然覺得這樣的他好陌生,一點也不像她所看到的他。
不!她曾看過。在許願池旁,他想甩掉褐髮女人時,就是這麼冷漠的語氣,而現在他以這種語氣對她,是想甩掉她嗎?
這個想法,揪痛她的心。
「好聚好散,不是嗎?」伊凡好笑地揚起眉,藍眸深得看不到深處,令人看不清他真正約想法。
淩恩恩瞪著他,「你在抗拒我,你明明對我心動了!」
不!她不能接受,昨夜她明明能感受到他的愛呀!
「嗯,我是對妳的身體心動沒錯。」伊凡點頭,笑的很不在乎。
「伊凡•夏洛斯!」淩恩恩忍不住低吼。「別用這種態度對我!這不像你!」
「那怎樣才像我?」伊凡淡出一抹嘲諷,「別自以為瞭解我,妳根本不知道我的一切,喜歡我?是喜歡這個皮相吧?」
「才不是!」淩恩恩開口想辯解,他卻不想多聽,直接打斷她的話。
「隨便!妳不用解釋,妳的想法對我而言並不重要,畢竟只是玩玩而已,沒什麼好認真的。」他輕嗤,語氣滿是不屑。
他的話讓恩恩氣得直顫,忍不住揚起手。
伊凡看著她的手,無所謂地等著巴掌落下,誰知掌心卻在空中停留許久,緩緩垂落。
「怎麼?不打嗎?」他揚眉。
淩恩恩深吸口氣,唇瓣緊抿。「你不值得。」
她輸了,輸的很慘,原以為他對她心動了,誰知一切不過是她的妄想,這場癡夢,她作的愚蠢。
「是嗎?」伊凡無謂地聳肩,將手上的煙撚熄,傭懶起身,躺到床上。「沒事的話,我要睡了,要走的話,記得關門。」
他輕淡地瞄了她一眼,嘴角勾起輕佻。「還是,妳還不滿足,想在最後的時間,讓我抱妳?」
淩恩恩別過臉,不想理他。
討了沒趣,伊凡無謂地閉上眼。
直到他閉上眼,呼吸轉為沈穩,淩恩恩才癱軟於地,淚水像珍珠般直墜,濕了頰畔。
能怨他嗎?
不!是她太傻,以為能讓他愛她,以為他真的對她心動,傻得獻出自己的全部。
這場遊戲,她輸了,輸的很慘。
才三天,她讓自己輸的什麼都不剩,飛蛾撲火,飛蛾豈有贏得了火的道理?
淩恩恩忍不住笑了,卻笑的無聲,唯有淚水,落的更多。
天亮了,三天到了,是該走了。
她緩緩起身,拿起自己的行李,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,卻不許自己再多留戀,毅然步出他的住處,叫了計程車,直奔機場。
一下車,便看到吉兒擔憂地站在機場外,兩人相視,不用多說,結果便已明白了。
「走吧,我們上飛機了。」吉兒心疼地抱住她。
「嗯。」淩恩恩扯出一抹笑,在心裡悄悄道別。
再見了,羅馬,還有……那個人。
他沒有睡著,只是閉著眼。
她沒有出聲,可是他能感覺到她在落淚,緊繃著身子,他讓自己不在乎。
直到她開門離去,他才坐起身,看著緊閉的門,一股煩躁升起。
他低頭想點煙,可卻怎麼也點不著。「該死!」他氣得將煙連同打火機一起往地上丟去,煩悶的耙著發。
趕走她了,不是很好嗎?他可以繼續自己的自由生活,不是很好嗎?那他該死的有什麼好煩的?
跳下床,他煩得踱步,發覺自己的心沒有因她的離去而感到輕鬆,反而煩得令他想抓狂。
該死!
不該是這樣的!
他停住腳步,耙著發,厭惡這樣的自己。
他向來自由自在,不為任何人束縛,現在會這麼煩,一定是因為愧疚……
可是他媽的!他又不是第一次讓女人傷心,之前都沒愧疚過,現在有什麼好歉疚的?
該死!該死極了。
這種煩悶的感覺糟透了。
他深吸口氣,彎身拿出行李,將衣服一件一件塞進去。
許是在這裡待的太久了,他是該換個地方旅遊了,只要離開這裡,他的心又會恢復以往。
提起行李,他看了眼桌上已冷掉的早餐,薄唇一抿,冷漠地擻開藍眸。
不帶一絲留戀地,他關上門,離開這個城市和……
那朵擾人的薔薇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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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年後 台灣
「討厭!這是什麼爛天氣,一下出太陽一下下雨。」淩恩恩推開玻璃門,咒罵隨著門上的鈴鐺,清楚的傳人另四名女人耳中。
「淩恩恩,妳這個遲到大王,總算到了喔!」看到遲來的人兒,唐盼兒笑著給她一記白眼。
「我一下飛機就趕來了,誰知突然下起雨來,討厭死了。」淩恩恩撥著微濕的發,拉著行李,慢慢走向好友。
「恩恩,毛巾。」季天天急忙拿出乾毛巾遞給她。
「謝囉。」淩恩恩接過毛巾,伸手將盤起的長髮解開,及腰卷髮輕柔飄落,她側著頭,輕擦著頭髮,自然的舉止帶著撫媚風情,引來一旁客人注目。
「喂!大庭廣眾的,別亂勾人。」夏樂樂沒好氣的瞪了淩恩恩一眼,這女人沒事做這麼誘人的動作要死喔。
「我哪有?」淩恩恩無辜地眨著眼,捲翹的睫羽襯著明眸,別有一股柔媚。
「少來!」夏樂樂送她一記白眼。「我不是男人,這招對我沒用。」
「恩恩,妳好厲害喔,一顰一笑都風情萬種的,我要怎樣才能像妳一樣呀?」季天天撐著小瞼,羨慕的看著她。
「妳喔!下輩子都不可能。」唐盼兒伸出手指戳點她的額,毫不留情的打破她的妄想。
「吼!盼兒妳很討厭耶!」季天天搗著額頭,委屈的噘起小嘴。
「天天,盼兒說的是事實,妳別作白日夢了。」誰知一旁的夏樂樂竟也跟著附和。
「吼!妳們兩個很討厭耶!」瞪著兩個損友,季天天氣得鼓起兩頰。
看著她們二人鬥嘴,淩恩恩忍不住笑了。
每月一次的聚會總能讓她的心情放鬆,尤其是天天被欺負的畫面,總能把她逗得開懷大笑。
「對了,飛完這次,我就休兩個月的長假了。」喝口咖啡,淩恩恩緩聲宣佈這個消息。
「兩個月!?」聽到她的話,唐盼兒忍不住驚呼。「怎麼放這麼久?是不是發生什麼事?」
「對了!恩恩,是不是在公司遇到什麼事?」夏樂樂也跟著擰起眉。
「沒。」她們的反應讓淩恩恩感到好笑。「是我主動請假的,其實我本來是想辭職的。」
「辭職……」季天天瞪大眼。「好端端的,妳為什麼要辭職?是不是又遇到色狼了?」她記得恩恩剛進藍天航空時,出眾的外貌惹來眾多男人追求,那時的恩恩被煩得常說想辭職。
「當然不是,我又不是當年的小女孩了。」淩恩恩搖頭輕笑,她都已經二十七歲了,早已不復當年的青澀,如今的她早學會許多拒絕男人的技巧。
「那不然呢?」唐盼兒一臉疑惑。
「純粹是飛累了,我想好好休息,公司慰留我,就先讓我留職停薪兩個月,希望我好好考慮。」淩恩恩微微一笑,說出原因。
「原來如此。」唐盼兒明瞭地點頭,也綻出笑容。「休息一陣子也好,讓妳放鬆一下,我覺得妳最近似乎繃太緊了。」
「老囉,卻還沒有男人,不繃緊一點哪行。」她都二十七歲了,卻還把不到男人,嗚,好可憐。
「一堆男人在追妳,是妳不要的。」夏樂樂輕哼一聲。「是妳眼光太高了。」
「拜託。」淩恩恩送她一記白眼。「那些臭男人,只想把我拐上床而已,有哪個是真心的?」哼!那些滿腦子淫慾的臭男人,看到就討厭。
「誰叫妳要長這副樣子。」標準的情婦樣。
「喂!這是我願意的喔?」淩恩恩瞪了唐盼兒一眼。沒禮貌的女人!
「嘻!恩恩乖喔。」季天天呵呵笑著,拍拍恩恩的頭。
「季天天,妳也沒有男人,沒資格取笑我。」淩恩恩轉頭瞪向最白目的人。
「又不只我沒男人,小……」剩下的話她來不及說完,三名女人快速搗住她的嘴。
「季天天,妳不說話沒人當妳是啞巴。」夏樂樂惡狠狠的在她耳邊警告。
「季天天,妳很閒的話,去煮東西,本姑娘肚子餓了。」不容她拒絕,唐盼兒拉住她,直往後頭的廚房走去。
「我也要吃。」像個跟屁蟲,夏樂樂也緊跟在身俊。
看著三名好友走進廚房,淩恩恩不禁搖頭笑了,她轉頭看向從聚會開始便未開口的小舞,眉尖輕揚。
「欸,妳昨晚幾點睡呀?又在趕稿子了喔?」撐著臉頰,她看著小舞瞼上明顯的黑眼圈,唇瓣輕勾。
「嗯哼。」方小舞淡聲輕哼,緩緩揚起眸子。「妳呢?最近可好?」她雖然很累,不過方纔的話她還是有全部聽進耳裡。
「不就這樣囉。」淩恩恩聳肩,「反正在這兩個月裡,看看能不能找個好男人,疼我一輩子。」她輕笑,笑容卻漫不經心。
「難吧。」一抹銳利自黑眸輕柔掠過。
「喂!不要看不起我喔!」她白了方小舞一眼。
「除非妳能忘記皮夾裡的那個男人。」方小舞的語氣平淡,可恩恩卻因她的話而變了臉色。
「妳怎麼知道的?」她瞪著小舞,漫不經心的笑容盡散,眸光不自主地閃著防備。
「四年前,妳從羅馬回來時,我就覺得妳不對勁,後來不小心在妳的皮夾裡看到合照,便大致猜到了。」把玩著吸管,方小舞輕瞄她一眼。「看妳這麼防備,原來我這個朋友這麼不值得妳信任。」她自嘲輕笑。
「不是這樣的。」淩恩恩閉上眼,將緊繃的身子放鬆。「當我離開羅馬時,我就打算忘了一切,所以我從不提,不是不信任妳們。」
「真能忘,妳就不會把照片放在皮夾。」方小舞淡聲戳破她的諶百。
淩恩恩一震,睜開眼,看著好友明瞭的眼神,唇瓣畫出一抹苦澀。
「好像什麼事都瞞不過妳。」端起咖啡,顧不得已冷掉的苦味,她一口飲盡。
苦澀透過味蕾傳入心裡,也讓她想起一直抗拒的,四年前的記憶。
「我想忘,真的。可是卻好難,等我發現時,那張唯一的合照便已讓我放進皮夾,怎麼也丟不掉。」她抬頭,笑的嘲諷。
「小舞,他傷得我很深,我付出一切,得到的卻是他的無情,可我卻怨不了他,因為所有規則早在一開始就已說清楚,是我讓自己輸的太慘了。」所以,即使傷心、痛苦,她從未怪過他,畢竟愛與愛之間,本就沒有誰對誰錯的道理。
「四年了,依然讓妳忘不了,那男人還真有本事。」方小舞揚起眉尖,看著好友此時竟然流露出失意的模樣,不禁開始好奇起那男人了。
「不,是我蠢,蠢得放不下。」淩恩恩自嘲一笑,當年她離開羅馬,曾發誓要永遠把他忘了,所以她接受許多男人的追求,不再像以往總是予以拒絕,可是下意識的,卻總是會拿別的男人和他相比。
他們的眼睛比不上他的讓她心動,他們的笑容也不能如他一樣,讓她看了便不自主怦然,就連聲音也不能像他一樣,讓她聽了便軟了心,感覺不對,該死的不對極了。
她想忘了他,卻無時無刻想起他,她想去愛別的男人,可他的身影卻總是在她腦海縈繞,阻礙她的幸福。
她對自己的沒用感到悲哀,明明他傷她傷得那麼深,為何她卻忘不了他呢?
勾起一抹苦笑,淩恩恩深吸口氣,將滿心的苦澀埋在深處。
「不過,有一天,我一定會將他徹底忘記。」她的語氣堅定,卻不知足在說服誰。
「是嗎?」看出她眸底的脆弱,方小舞淡淡一笑,卻不點破,她咬著吸管,半掩的眸子遮住眸裡閃過的光芒,唇角隱約勾起一抹笑。
「恩恩,最近有一本商業雜誌蠻有趣的,妳有空可以去翻翻看。」喝著果汁,她丟出這句話。
「嗯?」淩恩恩不解地看著她,不懂她怎麼突然冒出這句話。「妳明知我對商業雜誌沒興趣的。」
「別吵!反正妳有空去買就是了。」不容她拒絕,方小舞的語氣專制。「乖!對妳有好處的。」
淩恩恩皺眉,看著小舞唇畔的詭笑,心頭隱約泛起一絲不安,她總覺得小舞好像在算計什麼。
而她,似乎成了被她算計的對象。
休了長假,忙碌的生活突然變為悠閒,讓淩恩恩頓時有點適應不了。
撐著雙頰,她無聊地坐在公車站旁的長椅,看著行人經過,看著人們重複地上下公車,而她卻依然坐在椅上,動也不動,讓公車司機疑惑地看了她好幾眼。
對司機的目光回以一笑,看著公車再度開走,淩恩恩無聊地歎口長氣。
放長假的第一天,她原想四處逛逛,散個心,誰知逛了會,也不知要去哪,她也沒有敗家的慾望。未了,只能找張長椅坐下,無聊地看著藍天、忙碌的城市、行人,心中漸漸浮起一股無依感。
不知要幹嘛,當空姐時忙到喘不過氣,等放長假了,卻也找不到生活的重心,只能無聊的坐在這。
翻了白眼,淩恩恩再度歎氣。
幾個死黨也在忙,唯一最閒的只有天天吧,難道她唯一的去處真的只有天天的咖啡屋嗎?
攏起眉尖,淩恩恩想著這唯一的選擇,漂亮的柳眉皺得更緊了。
她不是不喜歡找天天,只是想到自己放假唯一能有的去處,竟只有死黨的地方,心裡就有股想哭的衝動。
嗚,難道這就是沒男人的悲哀嗎?
好好的長假,找不到男友的呵護、溫存,只能可憐到找朋友做伴,枉費她長得這麼美,有個屁用喔!還不是把不到男人。
機車哩!好男人是全死到哪去了?為什麼都沒有好男人來追她呢?她也好想要有人愛喔,就像盼兒和樂樂一樣,每當看到她們幸福的模樣,她就好羨慕,什麼時候她才能找到愛她、疼她的男人呢?
不期然的,一雙湛藍眼眸閃過腦海。
她用力閉上眼,將那抹不該出現的影子掃去。她與他是不會再碰面了,就算碰了面,他也不會記得她,如風的浪子哪還會記得這眾多花兒之一的她呢?
唇角勾起一抹嘲弄,淩恩恩緩緩睜開眼,不許自己再想起那人,她與他之間早就結束了,早在四年前就結束了。
現在的目標,就是找個好男人愛她。
對!她一定要把到好男人,遠離那四名白目死黨的嘲笑,等她把到條件極好的優質男,她就能在她們面前揚眉吐氣一番了。
想著未來的美好遠景,淩恩恩得意地揚起笑弧,眸光隨意輕瞟,望到遠方一棟搶眼的黑色建築。
這棟建築她不陌生,那優美的線條出自夏樂樂那口子的設計圖,而高樓的擁有者則是享譽國際,在全世界排名前十大的J.R集團,其在一年前投資台灣,而這棟大樓便是他們在台灣的經營總部。
想當初J.R集團在台灣設立分公司時,還引起世界喧嘩,所以連她這個對商業沒興趣的人,也聽過J.R集團的大名。
聽說這棟大樓全是屬於J.R集團的,又位於台北的黃金地段,而且她記得樂樂的老公畫的設計圖可不便宜,隨便一張就價值上百萬。
嘖!真不愧是大財團,花得起這種錢。
淩恩恩一手支著下巴,揚眉看著一台黑色賓士開到大樓門口,四周還有一群人迎接。
眨著大眼,她好奇了。
車子裡的人是誰呀?這麼大氣派,竟要這麼多人出外迎接。
淩恩恩在心頭想著,看著車門開啟,一抹修長優雅的背影映入眼簾。
她瞠大眼,迅速站起身子,不可置信地瞪著那抹熟悉的背影,身子不自主地輕顫。
不!不可能!
緊捏著拳,她看到車裡又步出一名金髮女子,親暱地挽住男人,兩人在眾人的迎接下,緩緩走進門口。
自始至終,淩恩恩都沒看到男人的臉,可是那熟悉的背影,卻令她無可自拔地聯想到那個人。
不!一定只是背影像而已,他不可能來到台灣呀!
妳又怎能確定他不會到台灣呢?
另一個聲音在心裡反駁,讓她無從辯解。
瞪著大樓,她不自主地踏出腳步,忘了自己才剛決定要忘了那男人,找個好男人來愛她。
她全忘了,滿腦子想著方纔的背影,把那背影和那擁有湛藍眼眸的男人漸漸叠為一體。
等她回過神,才發現自己傻傻的站在大樓門口前,不知呆了多久。
淩恩恩,妳在想什麼呀……
淩恩恩閉上眼,無聲地笑了。
只是個相似的背影罷了,竟就讓她忘了一切,滿腦子就只想著那男人,還像個傻瓜似的站在這,她真是蠢蛋。
只是個背影,就讓她想起四年前的種種;只是個背影,就將她努力四年想拚命遺忘的人的一切全數衝回腦海。
還像個傻瓜似的站在這,蠢死了。
「小姐,請問妳有什麼事嗎?」門口的警衛見她站了好久,疑惑地上前詢問。
淩恩恩看向警衛,微扯出一抹笑。「沒事。」她搖頭,卻又忍不住衝動。「請問剛才從賓士車走出的男人是誰?」
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的小姐,年輕警衛失了神,差點衝口回答她的問題。「請問妳問這個是有什麼事嗎?」幸好,衝口而出之際,他想起自己的職責。
「沒,我只是好奇,看那麼多人出外迎接,應該是個重要人物。」淩恩恩看著警衛,綻出一抹甜美笑靨。
警衛被她的笑容迷的失神,不忍讓美女失望,反正說了也沒什麼大不了,便回答她的問題。「方纔是我們J.R集團的總裁,他今天從美國總公司來台灣巡察業務。」
「是嗎?」明白自己笑容的魅力,淩恩恩臉上的笑顏更甜了。「請問你們總裁的名字是?」
警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,很少有人會不知J.R總裁大名的,雖然疑惑,不過他還是回答恩恩的問題。「我們總裁的名字是伊凡•夏洛斯。」
真的是他……
淩恩恩的身子不禁一晃,小臉更蒼白了。
「小姐,妳沒事吧?」看她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對,警衛不禁緊張了。
「沒事。」淩恩恩勉強揚起笑容。「謝謝你。」她點頭道謝,踩著虛軟的腳步,慢慢走離門口。
J.R集團總裁,伊凡•夏洛斯……
恩恩,最近有一本商業雜誌蠻有趣的,妳有空可以去翻翻看。
驀然,方小舞的話竄入腦海,震動她的心。
對!商業雜誌!
「總裁,會議十分鐘後開始。」一名褐髮男人以英文對站在落地窗前的伊凡•夏洛斯恭敬說道。
「嗯。」伊凡淡聲回應,「待會你請人先送凱薩琳回飯店……」話語未完,卻被打斷。
「不要!」無視一旁的褐髮男人,凱薩琳親暱地抱住伊凡的腰,嬌嗔地噘起小嘴。「人家要陪在你身邊嘛!」
「我待會要開會,沒時間陪妳,才剛下飛機,妳也累了,不如先回飯店休息。」伊凡淡聲安撫。
「可是……」凱薩琳遺想出聲抗議,可伊凡卻不容她拒絕。
「聽話。」他看著她,語氣淡然攝堅定。
「好嘛!」明白他決定的事沒人能拒絕,縱使不願意,凱薩琳也只能乖乖順從,誰叫他是她的未婚夫,而她又那麼愛他。
「嗯。」伊凡揚起淡笑,藍眸看了秘書一眼。
接收到伊凡的眼神,褐髮男人立即走上前。「凱薩琳小姐,請隨我來,我讓查理送您回飯店。」
「那你要快點回飯店喔,會議別開太久。」凱薩琳嬌聲叮嚀,輕吻一下他的唇,轉身跟著褐髮男人出去。
看著門合上,伊凡曲起手指拭去唇上的唇膏,淡漠的藍眸再度看向落地窗,平靜的俊龐讓人看不清他的思緒。
這就是台灣,那朵薔薇住的地方。
藍眸微斂,他不自主的又想起那朵薔薇,四年前他趕走她,自己也離開羅馬,打算繼續自己的流浪,恢復自由的心。
他成功辦到了,他忘了她,忘得一乾二淨。唯有夜闌人靜時,腦海才會浮現她的身影,一夜比一夜清晰。
他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,他早已忘了她們的長相和姓名,卻唯獨她,怎麼也遺忘不了。
靈活的大眼、微勾的唇角、嬌柔的聲音……她的一顰一笑、一舉一動,並沒有隨著時日漸久而在他腦海消逝,反而深深的刻在他的記憶裡,尤其是他傷她的那一天,她傷心的臉龐像烙印,他怎麼也忘下了。
當初趕走她,是怕她會擾了他的自由,可是當他的目的達成了,他得到他要的自由了,他卻一點也快活不起來,她的身影像鎖鏈,困住了他的思緒,這種心情是他初次有的,而且這四年來從未消失過。
這種心情代表什麼?是傷了她的愧疚嗎?
他弄不清自己的心,只知當他回神時,那朵薔薇已停留在他腦海,怎麼也不去。
他厭惡這種感覺,他想逃。
所以當他接管J.R集團?停住流浪生活後,父母提議和凱薩琳訂婚,他毫無意見。
反正,他無所謂。
J.R集團是他的責任,身為夏洛斯家的長子,他明瞭自己的責任,雖然任性的向父母要求五年的流浪,可五年期限一到,他便乖乖的回到家族,上任總裁職位,並和英國皇室凱薩琳公主訂婚。
他順從所有意見,即使他不愛凱薩琳。反正總是要結婚的,他也不打算愛上任何女人,所以他答應這個政策聯煙,這個聯煙不管對皇室還是J.R都有極大的好處,他明瞭,所以答應了。
只是,總是會想到那朵薔薇。
每次想到她,心裡的煩悶就深了一層,可他卻控制不了自己,更甚的,心裡湧起一股渴望。
他想見她,他想逃,可卻又想見她。
這兩種情緒在他的心裡折騰許久,最後終究控制不住想見她的慾望。
所以,在他接掌J.R集團不久後,想也未想的,便在台灣創設分公司,除了台灣有極大的經濟利潤外,最大原因便是為了那朵薔薇。
他想見她!
他記得她的制服是藍天航空,所以這次來台灣便搭乘藍天的飛機,可階卻沒遇見她。
她,可還記得他?亦或早嫁了人,把他忘得一乾二淨了……
「總裁。」敲門聲打斷他的思緒。
伊凡轉頭看向褐髮男人。「比爾,要你查的事查得怎樣了?」
明白他在問什麼,比爾揚起笑容。「你那朵薔薇聽說留職停薪兩個月,怎麼?要我查她的住處和電話嗎?」
他這個堂哥向來冷靜卻又狂妄,那張俊美臉龐及放浪性格不知迷了多少女人,也沒聽他對哪名女人留戀過。
誰知一年前,他竟不顧各股東的反對,執意要在台灣設立分公司,雖然事實證明他的眼光是對的,J.R在台灣的分公司確實替J.R賺了不少錢,可他知道事實不是那麼簡單,因為有次他在堂哥的皮夾裡,看到一名東方女人的照片。
他好奇死了,追問之下,總算知道堂哥在羅馬的那段情。這名東方女人真了不起,竟能讓他這個風流堂哥念念不忘。
不過,他就不懂了,既然還想著這朵薔薇,他幹嘛還跟凱薩琳訂婚?凱薩琳的嬌縱個性可讓人受不了,她只有在堂哥面前才會收斂,展現溫柔。
「不用,準備會議吧。」留職停薪,她犯了什麼錯嗎?
「真的不用?」比爾不解地看向他,實在不懂他的想法。「你明明想見她不是嗎?不然只是小小的巡察,根本用不著你這總裁親自飛來,怎麼真到台滋了,你又不想見她了?」
「我沒有想見她。」伊凡看向落地窗,語氣淡漠,心裡再度起了掙紮。他真的要見她嗎?而她會想看到他嗎?
「不想見她的話,幹嘛不搭乘自家的J.R航空,而選擇藍天?不想見她,幹嘛還叫我查她的事?」呿!他是在騙誰?
「比爾!」伊凡擰起眉,不悅地看了他一眼。早知他就不把羅馬的事告訴他了,呱噪死了。
比爾聳肩,對他的瞪視不痛不癢。「如果你是怕她結婚,會打擾她的婚姻生活,那你放心,她還是單身。」
「她還單身?」伊凡揚起眉,藍眸微閃。
「沒錯,而且目前沒男友。」嘿嘿!他早查好了。「伊凡,真想的話就放膽去追嘛!把凱薩琳這名嬌縱的公主甩了。」他撇嘴,實在討厭凱薩琳驕蠻的個性。
「我沒想她,就算想,也只是愧疚罷了。」雖然,她猶獨自一人的消息著實讓他的心震動。
是他傷得她太重了嗎?
「是嗎?」比爾不以為然地看了他一眼,也不想想自己讓那麼多女人傷心流淚,也沒看他對哪個愧疚過,怎麼就獨獨對這個愧疚,騙鬼喔。
「怎樣?要不要查她的住處?」他再問一次。
伊凡抿著唇,轉身走向門口。「準備開始會議。」
「是。」比爾聳肩。好吧,不要就算了。
「資料我明天要看到。」步出辦公室之前,伊凡丟下這句話。
比爾愣了下,頓時會意過來,臉上的笑容變大了。「沒問題。」
呵,他敢打賭,他這位向來放浪不羈的風流堂哥,絕絕對對——愛上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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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凡•夏洛斯,現今J.R集團總裁,於二十歲時在哈佛大學拿到企管、經濟雙博士學位,其家世顯赫,擁有英國皇室血統,於出生時使繼承其祖先的爵位,成為伊凡•夏洛斯伯爵。
企管、經濟雙博士學位……
伊凡•夏洛斯伯爵……
淩恩恩睜大眼,不可置信地瞪著雜誌上頭的文字,實在無法把印象中頹廢的浪子,和雜誌上所寫的貴公子聯想在一起。
可是,雜誌上所附的照片,那張俊美容顏是那麼的熟悉,清楚告訴她,文字裡所形容的貴公子,確實是她極力想遺忘的爛男人。
擰起眉尖,淩恩恩深吸口氣,往後翻一頁,繼續看著下面報導。
俊美的伊凡•夏洛斯伯爵,以翮翩外表及顯赫家世,風靡了整個上流社會,成為各個名媛公主追求的對象,誰知在他二十二歲時,卻突然消失蹤影,無人得知其去向,就連夏洛斯家族也不知其下落。
在消失了五年後,伊凡•夏洛斯卻又突然出現,並接任其父巴克。夏洛斯的職位,成為J.R總裁,並於1年前和英皇的侄女凱薩琳公主訂婚,可儘管J.R總裁已有未婚妻,卻依然杜絕不了上流名媛的愛慕,俊美優雅的外表,顯貴的家世,讓眾多女人甘願臣服其下……
看到這裡,淩恩恩瞇起眼,不屑地輕撇嘴角,一群沒眼光的女人……欸……呸呸呸,她怎麼好像罵到自己了。
淩恩恩在心裡暗斥,目光卻不主自的停留在未婚妻三字上面,遲遲移不開。
他已經有未婚妻了,是那名親暱挽著他的金髮女人嗎?他愛她嗎?
一定愛吧,不然熱愛自由的他又怎會訂婚?這位公主真厲害,竟能抓住他的心……
合上雜誌,淩恩恩深吸口氣,心裡不是沒有失落的,只是……又能如何呢?誰叫她沒本事讓他愛上她。
「別想了別想了,一切都過去了。」輕拍著臉,她不讓自己多想,可卻止不住混亂的思緒,他和那名金髮女人親暱的模樣一直浮現腦海。
「煩死了!」她氣得將手上的雜誌丟到一旁的垃圾桶。
訂婚就訂婚嘛!又沒啥大不了的,她有啥好煩的?她和他早就過去了,過去了!
「沒錯,一切都過去了。」深吸口氣,她努力平撫煩悶的心情,卻發現一點用也沒有,她的心愈來愈浮躁,一股酸澀在鼻間醱酵。
「該死!」淩恩恩閉上眼,顧不得騎樓外正下著大雨,大踏步的衝出騎樓,企圖讓偌大的雨勢降低她的浮躁。
抬起小臉,讓大雨迎面而下,雨滴打痛她的臉,她卻不以為意,此刻的她,需要雨水冷靜她的情緒。
「我不會輸的,我會找個比你更好的男人愛我,就算找不到,我也會活的很好,我會的。」她默默低語,卻控制不住心裡的酸澀。
不足沒想過會再遇到他,卻從沒想過他已找到愛的人,她以為他還在流浪,繼續自己的自由。
是自私吧,不想讓他被任何人擁有,她自私的希冀,他仍然單身。
可是如今,這個希冀的夢被打碎了。
這樣也好,也好。知道他已有所愛的人,她也可以徹底將他遺忘,這樣很好,很好……
可是,該死的,為什麼她一點也不覺得好!?
淩恩恩忿忿睜開眼,心裡的激動就算是雨水也降不了溫。
煩死了!煩死了!
伊凡•夏洛斯,你這該死的傢夥!沒事出現在台灣要死喔?她好不容易快把他忘了,沒事幹嘛讓她看到他?
該死!該死!
淩恩恩煩得好想大吼,正當她煩得快抓狂時,刷一聲,一輛轎車開過她身旁,過快的速度激過水窪,濺起的汙水全往她身上灑落。
眨著眼,她呆住了,髒汙的水珠順著臉頰滑落,而她身上的衣服則被濺起的泥土水毀了一半。
不然……現在是怎樣?
嫌她不夠煩,這輛白目車是特地找她麻煩的嗎?
正好!她姑娘奇檬子正不爽啦!
抹去臉上的汙水,淩恩恩惡狠狠的瞪向那輛白目車子,卻沒料到對方也停下車子,這倒讓她訝異了。
怎麼?是要跟她道歉嗎?
她揚起眉尖,雙手盤於胸前,輕點著腳尖,等著車主現身。
她發誓,如果白目車主敢學電視或小說劇情,丟錢給她叫她自個兒拿衣服去送洗,她百分之百……會叫他付加倍洗衣費給她。
沒志氣又怎樣?
錢耶!不拿白不拿。
輕哼一聲,她看著車門緩緩開啟,一隻黑色皮鞋踏出。
她瞇起眼,目光凶狠的瞪著出現的車主,卻在與一雙湛藍眸子對上時瞠圓澄眸,小嘴不敢置信地微張。
不、不會吧……
淩恩恩瞪大眼,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可是……
那雙湛藍的清澈的眸子、似笑非笑的嘴角、微揚的俊眉仍如她印象中那般傭懶輕佻,即使那張俊顏已隨著歲月而變得成熟,可予人的魅力卻更勝當初。
「嗨!好久不見。」揚起嘴角,藍眸緊緊捕住她臉上的驚訝。
即使四年不見,他卻還是能一眼就認出她。沒想到她競獨自站在雨中,方才在車裡,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。
不過,經過了四年,這朵薔薇比他記憶中的印象更美了。
藍眸輕閃,他將淩恩恩打量個仔細。
髒汙的水漬隱藏不了屬於她的清麗,四年前猶帶稚氣的麗顏在四年後變得成熟,別有一股嫵媚,不過那雙水汪大眼卻一點也沒變,仍然讓人一望便知其情緒。
勾起一抹笑弧,藍眸繼續往下欣賞,蘋果綠的連身洋裝完美地襯托出她姣好的身段,加上經過大雨的浸淋,布料變得貼身,讓她曲線盡露,看來誘人極了。
伊凡不悅地擰起俊眉,想到她不知在大雨下站了多久,而這副誘人模樣又讓多少人看到,心裡就揚起一股不悅。
他走向她,不在意大雨也漸漸將他淋濕。「把這穿上。」脫下外套,他丟給她。
淩恩恩下意識接住外套,卻仍未從驚愕中回神,只是抱著外套,怔愣地看著他。
「幹嘛不穿上?」伊凡揚眉,見她仍動也不動,乾脆從她手中拿過外套,替她穿上。「四年沒見,第一次見面就見妳在淋雨,怎麼?失戀了?」藍眸輕揚,他笑著打趣。
「我……你……」
「怎麼?」低下頭,他玩味地看著她。「四年不見,妳連話也不會說了?」說著,指尖輕佻的滑過她的臉,柔膩的觸感一如記憶。
「別、別碰我!」回神,淩恩恩用力推開他,並迅速脫下身上外套,用力丟給他。
伊凡接住外套,對她的怒火不以為意,唇角的笑意反而揚的更深。「四年不見,妳脾氣似乎變差了。」
不想理他,淩恩恩轉身便走。
揚眉,伊凡輕笑,無賴地跟在她身後。
「呃,伊凡堂哥……」坐在車裡的比爾叫住他,卻忍不住臉上的笑意。
呵呵,他可是第一次看到,這位在女人堆裡無往不利的堂哥吃癟耶!
「在這等我。」不用回頭就能猜到他這位堂弟臉上一定帶著笑容,不過無所謂,他現在只對面前的薔薇感興趣。
「嘿!見到老朋友,怎麼這麼冷淡?」揚著聲音,他對前頭快定的薔薇呼喚。
誰跟你是朋友呀!
淩恩恩在心裡冷哼,不屑回應。
「我還記得妳在回應我的親吻時迷醉的神情,還有妳媚人的呻……」
「伊凡•夏洛斯!」淩恩恩停住腳步,不可置信地回頭瞪他,這死男人,大庭廣眾的,競敢就這麼大剌剌的說那些該死的話。
「我還以為妳忘了我的名字了。」目的得逞,他笑得得意。「為什麼淋雨?心情不好?」
「不關你的事。」淩恩恩別過頭。死也不想告訴他,她會淋雨就是因為他。
討了沒趣,伊凡無謂地回以一笑,目光貪戀地望著吔。
直到見到她,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對她的思念,比自己以為的還深。
「聽說妳留職停薪了,為什麼?」他想知道她發生什麼事,心裡有股渴望,想知道她四年來是怎麼度過的。
「你怎麼知道……你調查我!?」不然怎會知道她留職停薪的事情。
「嗯哼。」他沒有否認。
「你怎麼可以……」淩恩恩瞪大眼,不可置信地看著他,不懂他到底想幹嘛……
「伊凡•夏洛斯!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,早在四年前你就親手結束一切,我也認了,可現在你竟然調查我?你到底想做什麼?」她氣得對他低吼。
四年前他的無情傷透了她,現在卻又對她展現親暱,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,他是怎樣?嫌傷她傷得還不夠嗎?
「我只是……單純想見妳。」明白自己傷她傷得很重,伊凡深吸口氣,藍眸深深凝睇她。
「想見我……」淩恩恩嘲弄地笑了。「見我做什麼?看我活的好不好嗎?難道你以為沒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?」
她冷冷一笑,「少自以為是了。」
不在意她的嘲諷,伊凡走上前。
「站住!你想做什麼?」淩恩恩警戒地瞪著他。
「我只是想把外套給妳。」他拿高手上的外套。「妳衣服都被雨淋濕了。」
「不用!」少假好心,她才不領情。
「妳確定?」他意味深濃地溜了她一眼。
他的眼神讓淩恩恩感到狐疑,也跟著低下頭。
轟一聲,她的臉全紅了。
該、該死!布料緊緊服貼著肌膚,雖然仍有遮蔽作用,卻像她的第二層皮膚,貼出全部曲線。
「嗯?」輕晃著外套,她臉上的紅暈惹來他唇角笑意。
淩恩恩瞪了他一眼,又窘又氣的。吼!她方纔那麼理直氣壯、那麼有氣勢,結果、結果……
「還不拿來!」嗚!丟臉死了啦!
將外套丟給她,看著她快速將外套穿上,過大的外套穿著她身上,讓她看來顯得好嬌小。
「看什麼看!」淩恩恩白了他一眼。
「妳一點都沒有變。」個性還是那麼可愛,好捕捉。
「你是在嘲笑我嗎?」淩恩恩瞇起眼,小心眼地覺得他的話似乎另有涵意。
「沒有。」大手耙過濕淋的發,伊凡微微一笑。「四年來,我一直努力想忘掉妳,我以為這很容易的,誰知卻比我想像中還難,這四年來,我常常想起妳。」
她的身影像空氣,無時無刻浮現,讓他想忘也忘不了,他不明白原因,原以為離開她他可以尋回自由,誰知無形之間,他卻被束縛的更深、更重,怎麼也擺脫不了。
淩恩恩看著他,不懂他想說什麼。
「這次來台灣,我特地搭乘藍天航空,希望能遇見妳,誰知卻失望了,派人去查,才知妳留職停薪。」他對她解釋調查她的原因。
咬著唇瓣,她的心裡有了疑惑。「為什麼……想見我?」她以為他早忘了她,誰知他卻還一直記得。
「我不知道。」扯出一抹笑,他自己也對這個問題感到疑惑。「那晚,我沒有睡著,我知道妳哭了,那不是我第一次讓女人哭泣,可卻是第一次心情感到那麼惡劣。」
微眨著眸子,她知道他說的是她在羅馬待的最後一夜。就在那一夜,她初次嘗到失戀的滋味。
「妳離開羅馬的那一天,我也跟著離開了。」抬起頭,他閉上眼,讓雨滴打在臉上。
「為、為什麼?」理智告訴她,不能開口問,可她卻控制不住自己,心跳漸漸加快,莫名的,心裡揚起一股不該有的期待。
「因為,我想忘記妳。」張開眼,他深深看著她。「妳太可怕了,竟能影響到我的情緒,所以那時的我,滿腦子只想趕跑妳,只想逃離,誰知真逃了,想忘的卻怎麼也忘不了。」而這,又代表什麼呢?
「你想跟我說什麼?」屏住氣息,她緊張地等待。
「是愧疚吧!所以才忘不了妳。」走上前,他忍不住伸手撫著她的瞼。
他的話讓她從天堂跌落谷底。
天!她還在希冀什麼?
可是,他迷惑的眼神卻又讓她想探索,明知不該,卻控制不住……
「紫色薔薇,妳是對我施了什麼法……」他低喃,忍不住低下頭。
要閃!淩恩恩!推開他!
理智不停在她腦海閃著警告,可那雙緊緊凝視她的湛藍眼眸卻攫住她所有心神,她躲不開,只能再次被捕捉。
唇與唇相貼,有如烈火,舌與舌熱情交纏,似乎要將對方的氣息全數奪取,即使是大雨,也滅絕不了。
閉上眼,她的心……再度沒用的陷落了。
「我家到了,謝謝。」淩恩恩走出車子,不自在地向伊凡道謝。
結束親吻後,他就提議送她回家,她沈默點頭,不知該說什麼,滿腦子都是方纔的吻。
天!她責然跟他接吻了!?
她被那吻嚇到了,在車子裡,兩人都沒說話,她尷尬得不知該怎麼辦,幸好,總算到她家了。
可是,她怎麼會跟他接吻呢?而且,她還熱烈回應他的索求,完全沈迷在他的吻裡。
而最該死的,是她發現……她又對他心動了。
天!她一定是瘋了!
「早點休息。」他的目光深濃,低醇如絲絨的聲音在夜裡聽來格外迷人。
「嗯。」淩恩恩點頭,轉身就要離開,可他卻又突然拉住她的手。
「呃,還、還有什麼事嗎?」看著他的手,淩恩恩的語氣有點緊張。
「給我妳的電話號碼。」發現她的緊張,他的語氣染上笑意。
「啊?」淩恩恩微愣地抬起頭。「電、電話號碼?」
「嗯哼。」她的反應讓他忍不住勾起一抹笑。「這樣才方便找妳。」
「找、找我?」她瞪大眼。
「成了鸚鵡了?一直重複我的話。」她可愛的模樣讓他忍不住輕笑。
「為、為什麼?」她以為過了今晚,他們就不會再見面了,她可沒忘記眼前的男人已有個未婚妻,方纔的吻已是個錯誤,她的再度心動更是個天大的錯誤,她不打算再繼續呀!
「其實,我原本打算調查妳的住處的。」伊凡淡淡一笑,手指自然的撥去她頰畔髮絲。
「耶?耶?」她、她有沒有聽錯?
「不過,現在看來沒這必要了。」他抬頭看向眼前的公寓,「如果妳不告訴我電話號碼的話,我不介意自己查。」總而言之,他一定要拿到就對了。
「你、你瘋了?」淩恩恩忍不住低喊出聲。「你、你到底想做什麼?」她搞不僅他的意圖。
「我也不知道。」看著她,藍色眸子漾著一抹深思。「我只是不想放妳走。」再度見到她,深濃的佔有慾湧現,他還弄不清自己的心情,卻下意識的不想放手。
「不想放我走?那你的未婚妻怎麼辦?」她忍不住衝口說出這句。
伊凡揚眉。「妳知道了?」這他不訝異,畢竟關於他的事,報章雜誌早寫了一堆。
「當然!」淩恩恩深吸口氣。「J.R總裁,伊凡•夏洛斯伯爵,還有你的未婚妻凱薩琳公主,你的背景顯赫得驚人。」
「那又如何?」伊凡不在意地聳肩。
「什麼那又如何?」他的態度讓淩恩恩忍不住放大聲音。「別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!而且我看過你們兩人親暱的模樣。」不自覺的,她的語氣微帶酸味。
「妳在吃醋。」聽出她的酸味,他微微笑了。
淩恩恩紅了臉。「反、反正你已經有未婚妻了,就別來招惹我,我和你早就結束了。」
「可是方纔的吻……」
「那只是意外!」淩恩恩打斷他的話。「這種意外絕對不會再發生。」她發誓I。
「就、就這樣。」淩恩恩別過臉。「你的外套洗好後,我會寄去你公司。」丟下這句,不再看他一眼,她頭也不回地快步跑進公寓。
伊凡站在原地,看著消失的倩影,藍眸微微閃爍。
「看來紫色薔薇拒絕你了。」比爾偷偷出現在他背後。
伊凡睨了堂弟一眼。「資料明早我要看到,只要是關於她的,全部都查。」拒絕又如何,他仍不會輕易放手,在他還沒理清自己的心情前,她別想輕易逃離。
自私也好,霸道也罷,反正他本就是任性自我的人。
「沒問題。」哦哦,看來以後會有好戲可看了。
「另外,這些日子,凱薩琳就拜託你了。」丟下這句,伊凡坐進車子。
比爾瞪大眼,不敢相信堂哥竟然這麼狠心。
「不要啦!堂哥——」他不要伺候那名嬌蠻公主啦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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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看,他一定愛上妳了。」抱著枕頭,方小舞喝著冰奶茶,慢條斯理地吐出這句話。
「愛上我?」淩恩恩重複她的話,繼而搖頭。「怎麼可能?」她才不信,四年前他不要她,現在小舞卻說他愛上她,根本不合邏輯。
雖、雖然,她的心正為小舞的猜測而大大悸動。
「好吧!先不論他有沒有愛上妳,重點是,妳喜歡他、愛他,不可自拔,不然,妳也不會乖乖的任他吻妳。」睨了恩恩一眼,方小舞笑得很賊。
淩恩恩紅了臉,卻也沒否認。
「那、那又怎樣?反正我就是沒用嘛!不管是四年前四年後,就是沒辦法抗拒他。」再怎麼不甘願,她還是得承認,自始至終,她從未忘記他,即使口口聲聲說要找個好男人,卻也是嘴巴說說而已,她從未真正行動過。
將臉埋進抱枕,淩恩恩重重歎口氣。「愛又怎樣?不愛又怎樣?他部有未婚妻了,對方還是個公主,而他是J.R總裁,又是個伯爵,我和他的距離太遠了。」她有自知之明,那樣顯赫的家世,不是她高攀得上的。
昨晚和他分開後,她就決定不再跟他見面,她不想再受一次傷,只是……為什麼這個決定卻讓她一點也開心不起來,心頭好煩、好悶。
「所以,妳打算放棄?」方小舞揚眉。
「不然呢?我可沒興趣當人的第三者。」她的聲音悶悶的。
「喔。」方小舞點頭,也沒再說什麼,繼續喝她的冰奶茶。
淩恩恩擋起眉尖,不甚愉快地瞪著方小舞。「妳的反應就這樣?」這麼冷淡,連安慰她都沒有……
「不然哩?」方小舞眨眨大眼,「妳都說要放棄了,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?」
「是沒錯……」咬著唇瓣,淩恩恩的聲音更悶了。
看她苦著小臉,方小舞忍不住笑了。「女人,口是心非的動物。」她搖頭,丟個瞭然的目光給恩恩。
「什、什麼?」淩恩恩心虛地別過眼,不敢和那雙慧黠眼眸對上。
「妳明明想見他,幹嘛要說謊?」側著小臉,方小舞看著她。「想,就放手去追呀!身份地位懸殊又怎樣?重點是妳敢不敢、想不想罷了。」
「可是他有未婚妻……」
「那又怎樣?」方小舞打斷她的話,看著她的眼神自信又果斷。「只是未婚妻,又不是老婆,更何況現在這種時代,結婚都能離婚了,更遑論訂婚了。」
「小舞!」淩恩恩皺起眉,不可置信地看著她。
她是叫她去當第三者嗎?
「當然,如果他已經結婚了,我不會鼓勵妳去追。」她只是打個譬喻而已,可沒真的叫她去當人家婚姻的第三者。
「不過,訂婚就另當別論了。」方小舞揚起笑,一抹精明掠過眼眸。「而且,我敢打賭,他絕對對妳有意思。」聽恩恩方纔的描述,那位J.R總裁絕對是對她心動了,只是腦子過於殘障,還沒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意。
「可是……」淩恩恩還是猶豫。
「如果妳是擔心傷害到那位公主,相信我,跟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結婚,那絕對是比什麼都痛苦的,所以,別想太多,搞不好妳還是救她遠離未來的苦海,大恩一件哩。」努力發揮三寸不爛之舌,方小舞極力遊說。
「妳怎麼知道他不愛那位公主?」而且語氣置那麼肯定。
「猜的。」聳肩,標準不負責任的回答。
「方小舞!」她是在耍她嗎?
「淩恩恩!」雙手盤胸,她的耐心也沒了。「妳現在是要怎樣?不追就放棄,要追就別想太多,直接上!」死女人,她是在幫她解決煩惱耶!竟敢對她大吼……
「我……」咬著唇,淩恩恩還是有點遲疑。
「隨便妳!反正對我又沒損失。」懶得理她,方小舞繼續喝她的冰奶茶。
「可是,如果他真的愛那位公主呢?」她就是怕這點呀!
「那妳就失戀囉!」方小舞睨了她一記。「反正妳又不是沒失戀過,有差嗎?」
「呃……」
「不過,失戀的對象竟是同一人,這頂多告訴妳,美麗的外表,不代表可以無往不利。」不用懷疑,她真的在說風涼話。
淩恩恩瞪著她。「小舞,我有哪裡惹到妳嗎?」
「沒。」方小舞搖頭。「頂多妳的長相很礙我的眼而已。」眨著大眼,她笑得很痞。
「去妳的!」白了她一眼,淩恩恩也跟著笑了。
「嘻!怎樣?追不追?」她等著答案。
淩恩恩深吸口氣。「我不想以後後悔。」
「所以?」方小舞揚眉。
看了小舞一眼,淩恩恩也跟著揚起笑容,自信非凡。
「追了。」
問題是,她該怎麼追呢?
曲起雙腿,淩恩恩抱著膝,看著眼前已洗好的西裝外套,好看的眉尖漸漸擰起。
送外套到他公司嗎?
不不不!她都說要用寄的了,如果她真的親自送去,一定會被那討厭的男人看出她的意圖,那臭男人,心思比誰都精明。
雖然,她已經打算要追他,可是卻不想那麼快讓他知道。
她不得不承認,她心裡還是有著懼意,怕再度被他傷害。
雖然在小舞面前,她很果斷的說要放手去追,可等冷靜下來,卻又猶豫了,說到底,她是個想愛又不敢愛的膽小鬼呀!偏偏又沒用,競對一名傷過自己的男人念念不忘。
垂下頭,淩恩恩重重歎氣。
可是她也不想放棄,好煩喔!
將臉埋進膝蓋,淩恩恩煩得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直到一旁的電話響起,她瞄了電話一聲,伸手接起。
「喂!我是恩恩。」她將下巴抵在膝蓋上,嬌柔的嗓音悶的沒有活力。
「還沒睡?」低沈的聲音由聽筒傳出,熟悉得讓淩恩恩抬起頭,張口結舌地瞪著電話。
「你、你……」她、她有沒有聽錯?
「嗯哼。」散漫的回應,一如她認識的他。
「你怎會知道我家電話?」淩恩恩驚訝地站起身子,聲音不自覺放大,心跳開始加快速度。
「妳說呢?」伊凡不答反問,藉由她的聲音起伏,可以想像她可愛的表情,不自禁的,他微微笑了。
「你調查我!」直覺的,淩恩恩想到這個。
「嗯哼。」他沒有否認。
「你怎麼可以調查我!」淩恩恩氣得跳腳,她以為他會停止調查的行為,沒想到根本沒有,而且還放肆到打電話來。
「誰叫妳不給我妳的電話。」他的聲音很無辜。
「敢情還是我的錯了?」淩恩恩瞪眼,可惡的臭男人,做賊還敢喊抓賊。
聽著她的聲音,伊凡可以想像此刻她一定瞪著眼,那張小臉漲得通紅,像顆蘋果,讓人看了就想咬一口。
「如果妳要這麼想,我也沒意見。」斂下眸子,他發現他喜歡聽她說話,嬌軟的聲音像棉花糖,柔化他疲憊的心。
一早,他便開始忙著開會,檢討J.R在台灣分公司的經營方針,還處理了從總公司傳來的緊急文件,忙得喘不過氣來,直到方才才將事情告一段落。
等他鬆懈下來,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,他想見她,想聽她的聲音,所以,打了這通電話。
果然,一聽到她的聲音,所有的疲憊奇跡地一下全消散了,這朵薔薇是帶著什麼魔力?竟能改變他的心情。
「你!」淩恩恩瞪著話筒,被他的話弄得氣也不是笑也不是。「伊凡•夏洛斯!你很無聊!」她噘起嘴,卻忍不住笑了。
「好像是。」聽到她的笑聲,他也跟著揚起笑容。「都一點多了,沒想到妳還沒睡。」他揚起眸,看向猶亮著燈的窗戶。
「如果我睡了呢?你半夜打來都沒想過會擾人清夢喔!」抱住枕頭,淩恩恩坐到床上,皺著鼻頭,與他閒聊起來。
好吧!她承認,接到他的電話,她是有點開心啦!
沒想到,她才正在煩惱該怎麼追他,他就打電話來了,雖然他調查她讓她有點火大,不過心裡的雀躍卻勝過怒火。
唉!她果然很沒有用!
「我看到妳屋裡的燈還亮著,知道妳還沒睡,才打給妳。」他又做了四年前的蠢事,傻傻的站在外面,明知這樣像蠢蛋,卻控制不住自己。
「什麼?」淩恩恩嚇得跳起來,看著陽台,眸裡有著遲疑。
她、她有沒有聽錯?他的意思真的是……
「我在妳家外面。」他證實她的猜測。
淩恩恩立即跑到陽台,往下看。
「我看到妳了。」伊凡朝站在三樓的她揚手致意。
「你在我家外面幹嘛?」而且都快兩點了,他半夜不睡覺,站在這幹嘛?
淩恩恩擰起眉,不由得想到四年前在羅馬,他也一樣在飯店外等她。
「同樣的步數你想再使用一遍嗎?」抿緊唇,她忍不住用嘲諷的口吻說道,心頭的雀躍立即冷下來。
她沒忘記她當初就是因為這一招而被他打破心防,然後在短短兩天後,被傷得體無完膚。
聽出她語氣中的輕嘲,伊凡當然知道她是想到他初次當蠢蛋的那一晚,「我沒那麼無聊,在忙了一整天後,還來這裡當蠢蛋。」
「是嗎?」心底的傷痕讓她不輕易相信他的話。
「不過,我承認心情是一樣的。」看著她,他的聲音低柔。「那一晚,我控制不住想等妳的意志,而今晚,我也抗拒不了想見妳的心情。」他揚起笑容,藍眸緊緊凝睇她。
淩恩恩緊抿著唇,聽著話筒傳來柔得醉人的話語,緊繃的心漸漸柔軟,卻仍不敢輕易放鬆戒心。
「好怪,妳是對我下了什麼魔法呢?」為何他的腦海總是充滿她的影子?即使經過了四年,她的身影卻從未消逝過,反而一天比一天清晰。
「你這話對多少女人說過?」輕咬著唇瓣,淩恩恩緩緩吐出這句。
「目前為止,只對妳一個。」所以才令他感到困惑,到底這種心情是什麼呃?
淩恩恩看著他,猶疑了一會,又繼續問:「連你未婚妻也沒有?」
「是沒有。」他沒有說謊,對凱薩琳,他沒有任何感覺,只是奉父母之命和她訂婚罷了。
他的話讓她不解地揚起眉。「那你為何要和她訂婚?」她記得他熱愛自由,如果不是愛,他怎會輕易放棄自由的日子與那位公主訂婚呢?
她的疑問讓伊凡低下頭,薄唇勾起一抹輕嘲。「妳以為一定要相愛才可以訂婚結婚嗎?」或許平凡人可以,可像他這種人,很難。
「什麼意思?」兩人的距離讓淩恩恩看不到他的表情,可隱約的,藉由他的語氣,她似乎感覺到什麼。
「在我的世界裡,名與利的結合,比那些所謂真愛重要多了,我和凱薩琳就是這樣,和她結婚可以為夏洛斯家族帶來莫大利益與漂亮的頭銜,至於愛,那是什麼?能吃的東西嗎?」他扯出一抹冷笑,藍眸掠過一抹淡漠。
她從不知道他是這麼想的,原來她從沒真的瞭解過他,她所認識的是他所給予人的表面,態意妄我,像個浪子,卻從不知原來他的心比誰都冰冷。
「那凱薩琳呢?她愛你嗎?」放輕聲音,她低低問著。
「啊!我想是愛的。」伊凡抬起頭,絲毫不隱藏唇角的嘲諷。「就像愛個名牌包包一樣吧!」
「你怎會這樣想?」淩恩恩不贊同地皺起眉。
「呵!若我不是有著顯赫的家世,若我不是有這張完美的皮相,妳想身為公主的她,會肯嫁給我嗎?」伊凡冷冷一笑。「就像個名牌皮包,有光華的點綴,即使不喜歡,可放著總可以惹來眾人羨艷的目光,就像我一樣。」
淩恩恩緊皺著眉,想告訴他不是這樣的。若他不是那麼耀眼,也不會惹來別人的注目,或許他的外表是其中一個原因,可是真正讓他引人注目的,是他那眉宇問的俊朗風采呀!
「幹嘛不說話?」沈默一會,他緩緩開口。
「我……」她開口,卻不知該說什麼,眼前的他很陌生,是她所不認識的他,也許,她從未真正認識過他。
兩人只是沈默,靜靜對看,卻捨不得把電話切斷。
靜靜的,雨絲自天際輕輕飄落,凝成一顆顆水珠,滴濕干涼的地面。
「下雨了。」她開口。
「嗯哼。」他輕應,卻不移動腳步。
細小的雨絲漸漸作大,淋濕站在樓下的他,可他卻依然動也不動,只是靜靜望著她。
淩恩恩抿著唇,終於忍不住開口:「你上來,我請管理員把門打開。」
「浴巾給你!」他一進門,淩恩恩趕緊找出乾淨的浴巾丟給他。
伊凡接過浴巾,卻動也不動,藍眸緊盯著她,眸裡掠過複雜情緒。
「你衣服都濕了,要不要洗個澡?可是我這邊沒有男人的衣服……」擰起眉,淩恩恩自顧嘀咕,察覺他的目光,眸一揚。
「你幹嘛不用浴巾?放心,這是乾淨的。」她以為他是擔心這個。
「為什麼讓我進來?」初次,他搞不懂她的想法。
他知道她仍然喜歡他,卻也明瞭她還忘不了他曾帶給她的傷害,可她卻仍讓他進屋子,絲毫不擔心他是否會對她不軌。
「難道要讓你在外面淋雨嗎?」她白他一眼,問這什麼白癡問題。
「呵!」低下頭,伊凡忍不住笑了。
這女人,完全不懂得防人,即使他曾傷過她,曾讓她傷心落淚,她卻還是伸出手,單純的心思,從未多想過什麼。
「你笑什麼?」莫名其妙,幹嘛突然笑?
「恩恩,有沒有人說妳很可愛?」抬頭,藍眸忍不住漾著溫暖笑意,他想他有點明白自己為何會忘不了她了。
她像抹陽光,照亮他灰暗的心底深處,所以四年前他才會忍不住受她吸引,不是因為她美麗的容貌,而是因為她美麗的心。
可是這抹陽光太耀眼了,明亮得讓他忍不住心生抗拒,他怕被掌控的感覺,那是他從以前就想逃離的,所以他逃避她、傷害她,以為她消失他便能恢復自由,誰知,他反而被鎖得更緊了。
被鎖了四年,他疑惑了四年,不懂自己為何會對這朵薔薇如此想念,如今,他想他明白原因了。
「有!很多人都這麼說。」淩恩恩瞪著他的髮梢,水珠不停滴落,濕了地板,就連他的衣服也一直在滴水,可他卻遲遲不用浴巾將自己擦乾。
礙眼死了!
眉一皺,她忍不住伸手拿過浴巾,踮高腳尖替他擦乾頭髮。
「要說話待會再說好不好?你全身濕答答的,我屋裡有放冷氣耶!你還傻傻的站著,有浴巾也不會擦,感冒了可別哭。」忍不住,她像個老媽子一樣,碎碎念著。
「吼!不行啦!你衣服濕成這樣,根本擦不幹。去洗澡,我找找看我這邊有沒有比較大件的衣服。」轉身,她要往一旁的衣櫃走去。
伊凡伸手抓住她,用力一拉,將她鎖在懷裡。
「你做什麼……」淩恩恩抬頭,開啟的唇瓣瞬間被密實封住,他的舌尖探入,火熱的吮取她的甜蜜。
淩恩恩忍不住閉上眼,小手環住他的頸,輕輕探出粉舌,回應他的吻。
她的回應讓伊凡將她抱的更緊,更加深兩人問的吻,他吻得火熱,迷濛疑惑的心隨著兩人的吻漸漸清晰,讓他看清自己最深處的感情。
原來,她對他施的魔力,是讓他……
愛上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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